但看修麟炀的脸色,似乎也瞧不出任何的伤心难过,忍不住问道,“爷不在意?”
“在意什么?”
“萧姑娘啊,您不是一直都想娶她?”
“她不愿,何必勉强。”更何况,婉清虽不嫁给他,但依旧会住在淮南王府里头。
于青也依旧是世子。
阿思想不明白了,“那我原先也不愿,爷为何勉强我?”
话音方落,寒眸便射了过来,“不愿?”
危险的气息那般强烈,阿思怂了,“我不是说原先嘛!”
修麟炀这才饶过她,“你与她不同。”不将她去进门,他不放心。
阿思搞不懂,只撇了撇嘴道,“那,我不是平白捡了个王妃做?”凤氏疯了之后便被削了妃位,囚于荒院,萧婉清又不嫁了,那她岂不是就成了王府里头唯一的王妃?
修麟炀盯着她瞧,“你这样子,算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高兴!”阿思想都不想就答,这会儿说不高兴,不就等于是找死?
“不过呢,婚事儿就免了吧,哪儿有嫁人成两次婚的,再说,新娘子一大早就得起来折腾,太累人了。”她是打心眼里抗拒早起这回事。
修麟炀并不在意,“随你,只以后别总说爷亏待了你。”
“不亏待,爷最好了!”她说着,扬了扬手中的短箭。
他倒不知道她竟这般知足,几支短箭就能收买了。
“不过……”阿思一脸疑惑,“认亲而已,何必进宫去?”
之前与凤家结亲,也不过是在府里设了宴席罢了。
修麟炀冷哼了一声,“因为父皇要保凤家。”
此次于青出事,虽是凤氏一人所为,但与凤家仍是脱不了干系。
否则,凤家也不必等他快要查到的时候才将于青交出来。
所以,他是打算将凤家一并惩治的。
可皇后的娘家万家与凤家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绊倒凤家势必会对万家有说影响,万家若是出了事,太子的势力自然也就受了影响。
所以,为了安抚修麟炀,皇上便提议亲自主持阿思与夏振商的结亲宴,也算是对阿思的示好。
否则,凭阿思的出身,做通房都算是高攀的,何况是正妃之位。
阿思算是懂了,“合着我不过就是个被利用的,那不如,我不做正妃了,爷把凤家打垮了吧!”
话音未落,脑门儿已是被狠狠地敲了一下,“明日随本王进宫。”
“知道了。”
认怂!
翌日,八人抬的大轿子直接将阿思从留钗院接到了明萃宫,抬轿的是八名太监,也是明萃宫的人。
明萃宫的主子是德妃,也是夏振商,夏侯爷的女儿。
阿思刚下了轿,德妃便迎了出来,“哟,快叫我瞧瞧我这新妹妹。”
那般热情,令阿思有些不知所措。
朝着德妃欠身行了礼,却被德妃慌忙扶起,“快起来,淮南王昨个儿可是特意差了人来嘱咐过,说妹妹你伤了脚,不可多动,来,快来坐。”
一边说着,一边拉着阿思往屋子里行去。
阿思腹诽,怪不得今个儿一大早轿子就在院里等着了!
天还不算太冷,德妃的屋子里却已是点燃了火炉,熏得整个屋子都暖洋洋的。
德妃拉着阿思坐下,命人看了茶,又道,“年纪大了,就特别容易怕冷,你若是觉得热,我便叫人灭了它。”
“不必,不热。”阿思的语气透着些疏远。
她接连在宫里被人陷害了两次,第一次是被珍妃冤枉,第二次是差点死在皇后手里头,所以对于后宫里头的人,她着实是喜欢不起来。
就算眼前的德妃吧,虽是一脸笑意,很是热情,可她总觉得这人颇有心计。
便是连一旁的茶水都没喝一口。
德妃脸上倒是看不出尴尬,笑道,“父亲与我说,王爷对你格外上心,我可是好奇了许久,到底是怎样的可人儿能有这等福气,今日一见,果真是个讨人喜欢的!”
“奴婢瞧着,王妃与娘娘之间有几分神似呢!”一旁,德妃身后的丫鬟笑道。
德妃微愣,“哦?竟是如此有缘分?”
这主仆二人你一言,我一语,阿思在一旁只能够敷衍的笑着,心里头却是将修麟炀骂了上千遍。
把她一个人丢在这儿,也不知死哪儿去了!
看出了阿思的无聊,德妃便道,“皇上有要事儿与淮南王商议,应是没这么快就来,你也别怪本宫安排了轿子强拉你来此,本宫是担心一会儿皇后又为难你。你也知道,皇后与凤家攀着亲。”
上回皇后为难她,就是为了凤家。
阿思闻言点了点头,“多谢德妃娘娘。”
只是,经过上次,皇后是万不敢再拿她寻事儿,所以这次德妃的‘好意’根本就是多此一举。
德妃自是不知阿思的心思,只觉得修麟炀的女人果然是与他一个德行,喜怒不形于色的。
想了想,又道,“你若实在觉得无聊,可以让那些轿夫载你去御花园看看,如今百花凋零,却是有几支梅花开了,别有一番风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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