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思上前搀扶,动作有些大,牵扯到了伤口,惹得她倒抽了一口凉气。
凌霄慌忙起身,“小侯爷,没事吧?”
阿思皱着眉心,摇了摇头,“我的伤你不必记挂在心上,可我对你的恩,你须得谨记。”
闻言,凌霄一愣,茫然点头,“这,这是自然的。”
见他面色有异,阿思忍不住一笑,“是不是觉得我这人挺有心机的,救了你,还问你要恩情?”
凌霄慌忙摇头,“不不不,小侯爷救了凌霄,这份恩情凌霄理应谨记。”
阿思笑意更浓,“你别紧张,我不需要你还我什么,我只要你知道,太子若助你凌家翻案,必然对你有天大的恩情。可,太子此人心术不正,若日后他要你为难我,你记得手下留情就好。”
她刻意说的委婉,只惹得凌霄心口一滞,忙道,“小侯爷这是什么话,凌霄此生,绝不会伤小侯爷一根头发!”
“我不是不信你,只是你这人重情重义,我怕你日后难选,今日有你这番话,我便放心了,时候也不早了,一会儿吃过饭,我便去太子府,与太子说说凌家的事。”
闻言,凌霄重重点了点头。
因着早与修凌焕透了口风,是以阿思此次到太子府时,府里的人都是客客气气的相迎。
太子正在后院赏花,见到阿思也很是热情的招呼着,“来,小侯爷快来瞧瞧,本宫前年种下的月季,总算是开花了。”
阿思轻笑上前,瞥了眼那开得正艳的月季,道,“果然是不错的,奈何夏某不是惜花之人,赏不来这些东西。”
“小侯爷不是惜花之人,却是个惜才的,能够跃入犬群下救人,这番胆识,世间少有。”
“殿下谬赞了,如今夏某倚靠殿下,夏某救的人,自然也是殿下的人。”
“凌家乃是反贼,凌家的人,本宫可用不起。”
“殿下此言差矣。”阿思说着,不由的上前两步,压低了声道,“如今淮南王手下金刀营兵力五万,与万家的兵力相差无几,加上铁骑卫,统卫军,如若淮南王反,未必能成。但统卫军被闲置两年,战斗力远不如前,万家手下又无良将统帅,所以若是真的打起来,胜负未必。”
这些,修凌焕自己也很清楚。
“你的意思是,让凌霄做统帅?”修凌焕冷哼,“他可还未及冠。”
“年龄不是问题,问题是这儿。”阿思伸出手指,点了点自己的脑袋,“凌霄将门出身,自幼熟读兵法,身手也不差,如今年纪虽小,可殿下若能将他带在身边多多提点,将来必成大器。”话说到这儿,阿思想起了当日修麟炀的话,忍不住又加了一句,“殿下,这狗,只有从小养在身边的才最为忠诚,不是么?”
她很抱歉将凌霄比作狗,但只有这样的比喻,修凌焕才能听得懂。
果然,修凌焕脸上的表情有了松动,却是问道,“那,本宫又如何有法子能让他忠诚于本宫?”
“这事儿,殿下明知故问了不是?”如何能拉拢人心,还需要她来教?
修凌焕伸手指了指阿思,“小侯爷果然聪明,可你如此急迫的将人往本宫这里送,本宫很难不起疑。”
“若非夏某实在无能,保不住凌霄,自然也就不会送到殿下这来。”
“六弟那边,不好吗?”
她去了淮南王府的事儿,他早就听说了。
阿思笑,“夏某知道殿下在顾虑什么,当日凌霄伤得太重,恰好淮南王相邀,夏某便带着凌霄去泡了玄阳池,否则,以凌霄的伤,怕是到今日还下不了床。”
“他邀你?”
“这是自然,不然殿下以为夏某如何还敢进去王府?”她是在提醒他,之前她被修麟炀打得半死的事儿。
修凌焕一笑,“他要拉拢你。”
“正确来说,是拉拢凌霄,就连淮南王都能瞧得出来,凌霄是个可造之材。”
闻言,修凌焕的表情深沉了些许。
有些东西,放在那儿无所谓,可若是有人要抢,他可就得重视起来了。
“本宫知道了,凌家的事,本宫会叫人去查明白。”
“那,夏某就代凌霄先谢过殿下了。”阿思心里舒了口气,果然一切都是在修麟炀的预料之中的。
行过礼,又闲聊了几句,阿思便准备借口告辞。
可还未等她说出告退的话,就听修凌焕道,“话说回来,前两日本宫的耳目替本宫寻回来一个消息。小侯爷定然有兴趣知晓。”
“哦?什么消息?殿下不妨说来听听。”
“听闻,十多年前,夏侯爷遗失的,是个女孩。”
砰!
阿思只觉得谁在自己脑门儿上锤了一拳,锤得她有些头晕目眩!
修凌焕,居然派人去查了这事儿!
自从被修麟炀找到了破绽之后,她连喉结都叫人做了,如今的她根本就是无懈可击。
可,修凌焕居然查她!
一时间,不知如何言语,只能道,“这,约莫是殿下的耳目听错了吧!”
怎么可能!
能做修凌焕耳目的人,纵然不算厉害也不会是吃干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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