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匆匆戴了易容面具,也不知在衣柜里挣扎的时候有没有掉。
好在,铜镜中的脸并无异样,后颈处更是严丝合缝。
她倒是不知道自己在那种情况下居然还能将面具戴得这般好!
可……
心里头一下子又不舒服了。
所以昨天修麟炀是跟‘夏家小姐’上了床,而不是跟阿思!
之前还装得那般深情,到头来还不是什么女人都可以?
呵,男人!
莫名就变得气呼呼的。
阿思拿过床边的衣物迅速穿戴好,趁着修麟炀没回来,慌慌张张的便走了。
不多久,束风行至修麟炀身后,“爷,夏姑娘走了。”
“恩。”他淡漠应声,好似并不在意。
束风瞧瞧看了眼修麟炀的脸色,方道,“侯府眼下已是被重兵包围,夏姑娘这一去,凶多吉少。”
闻言,修麟炀却是摇了摇头,“不会。”
“太子死了。”这事儿极其严重,皇上绝不会放过夏姑娘。
修麟炀却是一声冷笑,“可他死在侯府。”
只这一处,便能让人绝处逢生。
而当阿思回到侯府时,侯府外果然已是重兵把守。
当朝太子死于非命,皇上自然不会善罢甘休,夏侯爷一大早就被押入了大牢,眼下全城都贴着通缉阿思的皇榜。
阿思一出现在侯府外,便被早已埋伏好的侍卫团团围住。
“少将军,你刺杀太子殿下,吾等奉皇上之命捉拿于你,还请少将军莫要与吾等为难。”说话之人,阿思是见过几面的,乃是铁骑卫的统领,江翊。武艺不凡,皇上派了他来捉拿她,也算是给足了她面子了。
不过,阿思压根没打算挣扎,只点了点头,道,“我要见皇上。”
“待少将军束手就擒,吾等自会领少将军去见皇上。”
“江统领,你我都不是蠢人,有些话,何必多说。”阿思冷着一张脸,不给江翊诓她的机会,“太子绝命于侯府,此事本就蹊跷,夏家被牵连事小,连累皇上寻不到真凶,才真是要紧的事儿了!”
她虽亲手杀了修凌焕,却无人证,只要她抵死不认,皇上根本拿她没有办法。
更何况,她已然想到了该将此事推到谁的头上。
江翊眉心一凛,太子的死的确过于蹊跷,更何况此事还是夏侯爷上报给皇上的,如若真是夏家所为,夏侯爷何必自找麻烦?
兴许,夏家真是无辜的。
这样想着,江翊点了点头,“那还请少将军随我等走一趟吧。”
总归还是要先跟着他们去,待他们通传了皇上,再由皇上决定见与不见。
然而事关修凌焕之死,皇上岂会不见阿思!
待到阿思被传上大殿之时,就见满朝文武齐在,修麟炀也在场,夏振商则是跪在大殿中央,腰背挺得笔直。
“末将夏青,参见皇上。”阿思上前,跪地行礼,眼角不经意的从修麟炀的身上飘过,就见后者眼观鼻,鼻观心,一如既往的冷漠与疏远,好似昨夜从未与她发生过什么。
只是眼下阿思没有心思在意这些,只听上座一拍龙椅,怒气冲冲,“太子死在你的屋中,你还有何话要跟朕说!”
“皇上明鉴!殿下虽死于末将屋内,但并非末将所杀,杀人者,另有其人!”
“哼!”皇上一声冷喝,“你倒是说说,除了你,还会有谁杀了太子!”
闻言,阿思抬眸,一双眼对上皇上愤怒的视线,说出了令众人诧异的三个字,“狱血教。”
“胡说八道!狱血教三年前已被淮南王剿灭!”
“谁能证明?狱血教教徒遍布各地,淮南王不过是缴了狱血教的总部,散落在外的狱血教教徒却还是在的。”
“就算如此,狱血教为何要杀太子?”
这些年,狱血教已是在江湖销声匿迹,别说是接了某人的生意,就连拿着狱血教的名头做事的人都没有。
因为,只要狱血教三个字一出现,修麟炀必然会亲自到场,将其诛杀!
不料阿思却给了众人一个意料之外的回答,“为了复仇。”
“复仇?”
“三年前狱血教被灭门之仇。”
“笑话!此事乃是淮南王所为,为何会找上太子殿下!”
“因为当年买通狱血教,诛杀淮南王妃之人,正是太子殿下!”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
特别是一旁的修麟炀,便是用余光都能瞧见他的身形猛然一僵。
殿上,皇上也愣住了,“你,你说什么?”
“此事乃是末将昨夜听殿下亲口所言,绝不敢胡言乱语,世人皆以为买通狱血教刺杀淮南王妃之人乃是皇上,末将也未曾料到,竟会是太子殿下。”
“他,他为何要这么做!”问话的,是皇上。
果然,他对修凌焕的所作所为,一概不知。
阿思蹙眉,“兴许,是想要离间王爷与皇上吧。”
“你胡说八道!”一旁,万家人已是忍不住了。
如今太子已死,阿思却还往太子的身上泼脏水,那皇后与万家的日子岂不是更加难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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