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既然知道实情,为何还要怪我?既然看到了衣柜里的血印,就该知道我昨夜经历了什么!我不杀太子,死得就是我!”
“会死吗!”夏振商怒喝,“太子不过想要你的身子而已!如今真正要死的人,是你的姐姐!”
太子,不过想要你的身子,而已!
阿思仿佛在脑海中回味着夏振商的话,忽然一笑,“所以,父亲以为这不是什么大事?昨夜,我不该拼死反抗,该从了他,是吗?”
夏振商仿若此刻才觉自己说错了话,顿时有些心虚,却是硬着头皮道,“为,为父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担心你姐姐的安危罢了!”
“是啊,姐姐的安危要紧,我的安危算什么?”到底不是从小就养在身边的,感情自然是比不上的。
夏振商眉头紧蹙,“为父不是这个意思,你休要胡思乱想!”
“胡思乱想的是父亲!姐姐入宫多年,能坐上德妃的位置,自然是有她的手段,她会保全好自己的。”
说罢,便要离去。
却听身后夏振商怒喝依旧,“你根本不懂宫中险恶!你记着,若是你姐姐有什么三长两短!那都是你今日的胡言乱语给害的!”
阿思脚步顿住,回头看向夏振商冷笑着,“如不是她给我下了药,眼下的事儿就不会发生,若她当真死了,也是怪她自己!”撂下这话,阿思便是大步离去。
她生怕自己再慢一步,就会被夏振商看到她微红的眼圈。
说什么是她的亲生父亲,说什么会护着她。
到头来,还不是可以被牺牲的那个?
夏家真正的女儿,只有宫里那一个。
她,不过是夏振商想要上位的一颗棋子!
真特么可笑!
回到自己的屋中。
屋内的血腥早已被清扫干净。
衣柜也都换了新的。
原本,阿思大可换一间房,可眼下她却哪儿都不想去。
脑海中还是不断的闪现夏振商的那些话。
她从前以为,自己是不在意的。
夏振商也好,德妃也好,这些所谓的亲人,她其实没什么感觉。
可今日被夏振商这一通喝,她忽然发觉自己是在意的。
之前被德妃伤了一次,今日又被夏振商伤了一次。
还真特么想哭呢!
深吸了一口气,阿思将心口的委屈给压了下去。
眼圈一阵温热,随后又归于冰冷。
她不是个爱哭的人,怎么能为了这么一点点小事儿就哭鼻子呢!
忽然间,很想见见慧明,想问问他,她是不是可以走了。
原本出来的目的,就是为了阻止所有人,如今修凌焕已死,修麟炀与皇上的关系也应当是缓和了,可能的战争不再存在,夏振商也没有再起兵谋反的机会,那么,她留下岂不就是多余的?
转念一想,又觉得自己如今的心态真是可笑,她一贯不受约束,如今还不是想走就走?
为何要等慧明?
思及此,她便是再也坐不住了。
起身迅速的收拾了几件衣衫,拿了些银两,垮上了包袱就要走。
却在开门之后,撞到了一个丫鬟。
只听一声惊呼,阿思瞬间感觉到前胸一阵温热。
是那丫鬟端着的饭菜都洒在了她的身上!
“少将军!奴婢该死,还请少将军恕罪!”那丫鬟慌忙跪地,惊慌失措。
阿思皱了眉,低头瞥了那丫鬟一眼,语气免不得冲了些,“谁让你端这些东西来的!”
那丫鬟低着头,战战兢兢的,“是,是侯爷,侯爷说少将军昨夜受了惊,今日又进宫折腾到现在,应该还未吃过东西。”
闻言,阿思的动作不由的顿住了。
看着那满地的狼藉,忽然便想起夏振商三年后初见她时的模样。
不管如何,那时候的夏振商,是真的关心她的吧。
他想要起兵谋反,想要上位做皇帝,多多少少,也是因为她吧。
鼻尖一酸。
阿思有些气恼自己,为何别人给她小小的关心,她都能感动得不行,就连方才才受的气都觉得无所谓了。
那丫鬟听不到阿思的回应,小心翼翼的抬头,瞧见了阿思手中的包袱,忍不住多嘴问了一句,“少将军这是,要去哪儿?”
“与你无关。”阿思淡漠应声,“还不快再去弄些吃的来,想要饿死我?”
丫鬟闻言,慌忙行礼告退,跑着去给阿思弄吃的了。
而阿思这是转身回了屋中。
手中的包袱被扔在了床上,她低头看了眼自己满身的狼藉,不由的一声苦笑。
夏振商对她的好,竟是开始一幕幕的浮现在眼前。
一定是上辈子缺失的感情太多太多了。
所以这辈子,就算知道在父亲眼中自己不是第一位的,也终究还是舍不得走吧……
第一百三十一章 孕事
太子被杀一事,因着太子生前的罪孽惹了圣怒而未曾掀起太大的波澜。
修麟炀与皇上的误会解除,父子两的关系得以缓和,不再是剑拔弩张的架势。
皇后因丧子之痛,大病半个多月,而在这半个月之内,淮南王果然是追查到了杀害太子的狱血教余孽,将其诛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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