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一早就猜到的?
还是夏振商告诉他的?
“你自然是不希望本王知道。”修麟炀一声冷笑,“你自然是希望本王这一世都被你玩弄于股掌间!可是狗奴才,你太低估爷了。”
阿思深吸了一口气,一股温热自眼角用处,止都止不住。
她想解释。
可,那般无力。
“我没有。”
苍白的三个字,没有半点信服力。
“没有什么?”他问,步步逼近,“没有骗本王,还是没有低估本王?”说话间,他已是站在她面前,抬手擒住她的后颈,用力一扯。
一张完整的人皮面具被撕下,因着动作太过粗鲁,以至于她的脸颊一阵阵火辣辣的疼。
她终究还是如此赤裸的站在他面前了。
不带一丝的伪装。
再次看到她的脸,修麟炀那隐藏得极好的情绪也终于抑制不住。
眼圈瞬间泛红,是愤怒,亦是悲伤。
“三年前,你恨本王恨得宁可假死!三年后,你想用孩子来报复本王!狗奴才,你的心是用什么做的!”
“夏振商死了。”她盯着他,目不斜视,“德妃也死了。我最亲近的两个人就是死在你父皇的手里,你该不会还指望我给你生孩子吧?”
他父亲杀了她的父亲跟姐姐。
那她杀了他的孩子,有什么错?
她有什么错!
她的话,惹来他嗤之一笑,“你以为本王在乎?”
她,她跟他的孩子。
她以为他还会在乎?
第一百三十五章 孩子
人皮面具被他摔在了地上,他高傲的扬着下巴,眼里的血红正一点点的褪去。
“你肚子里的肉,若当真不想要了,本王会替你寻个经验丰富的稳婆来,保证你性命无忧。”
他的声音,很是淡漠,仿若说着一件与他无关的事。
阿思微微一笑,一阵阵的凉意侵袭,连心都跟着凉了,“不劳王爷费心,我自己动手就好。”
“随意,只是夏姑娘的这条性命可还得好好留着,至少,在本王找到夏家军的兵符之前,你决不能死。”
“你要夏家军的兵符做什么!”
“夏家军足有七万人马,夏姑娘不会以为父皇会坐视不理吧?”那七万人马,必须为朝廷所用。
阿思挺直了背脊,腰间某处的触感瞬间被无限放大。
夏家军的兵符,方才夏振商临死前就交给了她,眼下就被她藏在腰间。
“你抓我来,就是为了夏家军的兵符?”
“不然?夏姑娘不会以为本王是要保护你吧?”他的语气淡淡,又偏偏染着几分嘲讽,叫人无地自容。
“在寻到夏家军的兵符之前,夏姑娘是朝廷预防夏家军造反的唯一筹码,所以夏姑娘的性命极其重要。”
阿思冷笑,“不怕我自尽?”
“整个统卫军加上一个凌霄,不够就再加上叶开。”修麟炀无比冷漠的报出一串,“夏姑娘若敢自尽,本王就敢让他们陪葬!”
光是统卫军便足有两万人。
他深知她的脾气。
她绝不敢自尽。
“呵……”无力惨笑。
怎么多年,她依旧斗不过他。
他不再理会她,冷漠着一张脸便要走。
却在经过她身旁时,听她柔声轻唤,“爷。”
他脚步顿住,就听她的声音柔柔的传来,“可还有回旋的余地?”
这般一败涂地,她不甘心。
修麟炀低头,一旁的溪水中有几条小鱼游来游去。
开口,声音沉得发紧。
“溪中有鱼,我心中,再无你。”
从前的从前,她便如这鱼一般在他心里,他如这溪水般,由着她胡闹,由着她在他心里撞来撞去。
可后来,她跳了出去,从此他的心如一汪寒潭死水,再容不下任何生灵。
包括她。
小奴才,爷不爱你了。
从今以后。
再也不爱了。
院门被重重的关上。
阿思抬头望天,阳光透过银杏树叶,将她的影子照的七零八落。
又输了。
与他的对决,她怎么好似从未赢过。
不多久,有人进了来,只是听脚步声阿思便认了出来,是凝霜。
回过头去看她,凝霜好似被吓了一跳,满脸的惊讶。
“阿思……不,不对,王,王妃。”
三年未见,凝霜竟是找不到合适的称呼来唤她。
阿思嘴角勾起一抹惨白的笑,“叫我夏姑娘就好。”如今,她在这淮南王府的身份,只是一个质子。
凝霜沉了眉,微微点头,“还请夏姑娘进屋,换件衣裳。”
阿思点了点头,“我想洗个澡,屋里的水,可能有些凉了。”
“我这就叫人换了去。”凝霜说着,便出了门去,不多久便有人提了热水来,将屋内浴桶里的水都换了。
凝霜却是没走,上前替阿思宽衣,阿思拒绝,却听凝霜道,“爷叫我来伺候夏姑娘,夏姑娘便不要与我客气了。”
52书库推荐浏览: 莫小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