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眼下修麟炀不杀他,不过几日,他也是会毒发身亡的啊!
“本王身旁,倒是有个人能知道你中的是什么毒。”修麟炀说着,唤来了叶开。
叶开落地行了礼,便是上前搭住于青的脉,片刻后道,“应是燥心散,解药有两种,一种是每月服用,一旦断药,定会暴毙,另一种,则是能彻底解毒。”
叶开说着,便是快步行至小六的尸体旁,蹲下身子,在小六的身上好一阵摸索,没多久便摸出了几包粉末,其中便是有燥心散每月服用的解药。
他将其交给了修麟炀,却道,“这里的解药,还能维持一个月,但要想解世子体内的燥心散,还需服用另一份解药,彻底解了毒才是。”
可那解药会在谁的手中?
修麟炀看着于青,淡然一笑,“看来,本王要带你去拜见拜见你的外祖父才是。”
既然小六跟萧家有关系,那说不定另外一份解药就在萧段的手中。
于青没说话,说实话,他也有些惧怕萧段。
总觉得,那个人太过阴险。
可既然修麟炀发了话,他也不敢违抗,只得点了点头。
就听叶开道,“还有五莲散的解药。”
那包被小六下在井中的毒。
也不知,小六下过几次毒了,更不知,毒粉过井之后还会有多大的毒性,但,五莲散这毒不容小觑,此毒只针对内力高强之人,只需一点,再深厚的内力都会涣散殆尽。
他与束风等人的吃喝,不与府中其他人相同,眼下威胁最大的,还是修麟炀。
至于阿思,她体内的那点内力,不足以让五莲散起作用。
修麟炀点了点头,命于青进屋收拾一下,又吩咐了府里人备齐了礼,这才与于青一块儿去了萧家。
萧家,位于京都的东南角,从前也是个堂堂大户,可十年前萧段当朝呵斥皇上为昏君,至此被皇上记恨。
若非修麟炀当年已然有了权势,力保萧家,这才会留下萧段的性命。
只是萧段从太傅的位置被赶了下来,成了朝中一名可有可无的老臣。
过后一年,萧婉清便遇上了孤星城,远嫁卫国。
从此,修麟炀再未踏足过萧府。
如今故地重游,心中感慨万千,
随行的小厮上前去敲了萧家的门,不多久,沉重老旧的大门缓缓打开一条缝,一名头发花白的老者探出了头来,眯着眼看向修麟炀,“你是……王爷?”
在认出修麟炀之后,那老者原本黯淡无神的双眼顿时放了光。
修麟炀微微点了头,唤了声,“陈伯。”
陈伯是萧府的管家,十年未见,苍老的叫人猝不及防。
大门敞开,陈伯迈着不太利索的步子出来,匆忙行了礼。
修麟炀上前虚扶,“不必多礼了。”
陈伯点头,“王爷怎么来了?王爷可是许久都没来过了。”
修麟炀微微侧身,看向于青,“本王带于青来看看萧伯父。”
“于青?”陈伯顺着修麟炀的视线看去,自那孩子的眉宇间看出了端倪,“那是,小姐的孩子?”
“恩。”修麟炀点头,只见陈伯顿时老泪纵横,“这,这么大了?当年小姐离家不过是个半大的孩子,如今她的孩子都这么大了……”
年纪大的人,总是容易颇多感慨。
修麟炀没有应声,陈伯倒是反应了过来,“哎呀,看我这个老头子啰嗦的,王爷快请,小公子快请!”说话间,总算是将二人领进了府。
府内的摆设,与十年前没多少差别。
依稀还能记起当年与萧婉清一块儿玩闹的场景。
只是如今,所走下的每一步路,都透着一股物是人非事事休的味道。
不免叫人唏嘘。
没多久,陈伯领着修麟炀跟于青到了书房。
“老爷就在书房内,王爷稍等,容老奴前去禀报一声。”陈伯说着,便是率先上前敲了门,进了屋。
没多久,书房的门再次被打开,萧段走了出来。
一见到萧段,于青便是下意识的往修麟炀的身后躲。
他是真心觉得萧段可怕。
那张消瘦苍老的脸颊上堆满了褶子,脸色蜡黄,一双眼藏在耸拉的眼皮之下,透出狡诈与阴险。
修麟炀自然也察觉得出于青的害怕。
可他实在不懂,眼前这个老人有什么可怕的。
瘦弱的身躯,经不起他一掌。
这十年来,他分明护得萧家周全,保萧家衣食无忧,怎么萧段看上去,仍是一副过得不大好的样子。
“未知王爷到来,老臣有失远迎,还望王爷恕罪。”萧段上前来行礼,未曾跪地便被修麟炀给扶起。
“萧叔不必多礼。”
一声‘萧叔’,似乎是让萧段有些意外,抬头看向修麟炀,愣了两秒,方才笑道,“许久未曾听过这称呼,老臣都有些反应不过来了。”
自从婉清出嫁之后,修麟炀便未曾来过萧府,偶尔在外头遇见,也只有他对修麟炀行礼的份,何曾能听到一声‘萧叔’。
修麟炀淡漠着眉。
若不是于青口口声声指认,他必然不会将眼前这看似行将就木的老人与狱血教联系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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