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段冷漠的瞥了于青一眼,朝着书房的方向做了个请的姿势。
修麟炀微微一点头,这才与萧段一块儿进了书房。
书房的门被关上,将于青一个人留在了书房外。
于青百无聊赖的蹲在一旁,不敢离得太远。
他知道,这里是母后自幼生活过的地方,可,对这个地方,他真真觉得害怕。
终于,一炷香之后,书房的门被打开,修麟炀自书房内走了出来。
于青立刻起身要迎上去。
却好似是蹲了太久,一时一个踉跄。
反倒是被修麟炀给扶住了。
“留心。”
“我没事!”于青忙道,“舅舅,你没事吧?”
修麟炀淡淡摇头,拿出一粒药丸,“解药,服下。”
于青接过药丸一愣,下意识看向修麟炀身后,只见萧段站在书房内,面上染着冷笑。
“不信舅舅?”修麟炀挑眉。
于青这才收回了视线,对着修麟炀摇了摇头,“信!”
“吃吧。”
闻言,于青这才将药丸塞进了嘴里吞下,并无多大的感觉。
这解药到底是不是真的,害得看下一次月圆之日会否毒发。
“走吧。”修麟炀又道,率先大步往外走。
于青慌忙跟上,却是不时的回头看向书房的方向,直到看不到那双令人害怕的眼睛,于青才忍不住问道,“舅舅,方才萧段与你说了什么?”
“他怎么这么轻易就给了解药了?”
“他可是胁迫你帮他做什么坏事?”
“他说要你答应他一件事,是什么事?”
一个劲的追问,却未能得到一句回应。
直到行出萧府,修麟炀方才转身扶了于青的手,道了句,“上车。”
于青几乎是被修麟炀单手托上马车的。
似乎是感受到了气氛的不寻常,上了马车的于青再未说上一句话。
只一双眼不时的观察着修麟炀,似乎是想从修麟炀的面色中寻找出他想要的答案。
可,修麟炀的面色如常,冷漠淡然,不给于青半点机会。
不多久,马车在淮南王府停下。
修麟炀招呼于青下车,可于青坐在马车上,一动不动。
“怎么了?”修麟炀蹙眉问道。
“母后说,最对不起的人是舅母,母后还说,留在舅舅身旁是最安全的。母后的话,不会有错。”于青坐得笔直,双眼却是盯着自己的鞋尖,深吸了一口气,接着道,“于青做错了事,对不起舅母跟舅舅,所以,若是舅舅有难处,只管弃了于青不顾,千万别伤了自己。”
他想了一路,萧段最后呆在书房内盯着他冷笑的眼神令他浑身的起鸡皮疙瘩。
可后来她忽然想明白了。
萧段不是盯着他笑,而是盯着舅舅在笑!
所以,萧段要对付的人,根本不是他,而是舅舅!
他有错在先,已是愧对舅舅舅母,如若今日再因他而令舅舅舅母受到伤害。
那,他真是万死难辞其咎。
修麟炀看着于青,忽然觉得这个孩子也不能再将他当做一个孩子看待。
伸手,一把将他给拽出了马车来,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既然知错,那便要改正,今日起先生所授课业得加倍完成,令,本王会为你寻一师傅,授你武艺。看你今日在萧府如此唯唯诺诺的样子,哪里像是孤星城的孩子。”
于青一愣,“加,加倍?”
关注点,果然一下子就被引开了。
修麟炀冷笑,“嫌少?”
“不,不少!”于青连忙摇头,修麟炀拍了拍他的脑袋,“那今日该做的课业,先去做了吧,”说罢,率先回了府去。
留下于青站在府外,愁眉苦脸。
回府,修麟炀第一个要去的,自然是阿思的留钗院。
他来时,阿思真好绣好了一块帕子,上头是一朵看得出形状的荷花。
见到修麟炀,阿思便是献宝似得将帕子甩到修麟炀面前晃,“你瞧,我绣好了。”
修麟炀接过那帕子,皱着眉看了好一会儿,“恩,好一朵……荷花。”
“!”阿思瞪大了眼睛,伸手就要抢夺,奈何修麟炀快人一步,将帕子举得老高。
“怎么?方才送了人,这会儿便要抢回去?”
“是你不知好歹,什么叫好一朵荷花?”那语气,分明就是想不出任何形容词来了的样子!
修麟炀将帕子塞入怀中,这才楼主阿思,“是爷才疏学浅,一时不知如何形容罢了。”
认错了?
那就行!
阿思的气也稍稍顺了些,道,“第一次绣的,是不好看,日后绣得好看了,再给你换一块就是。”
“不不不,这块儿已是顶好看的了。”
这话一出,惹得阿思自己都听不过去,笑出了声来,“过了啊!”
“你倒也知道?”修麟炀轻刮阿思的鼻子,宠溺又温柔。
阿思笑了会儿,方才道,“听说,你杀了小六?”
“恩。”他淡然应声,“他在芳华苑的井中下毒,被叶开抓了个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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