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大个人,那么细一根针,好死不死扎人家大腿根了,你说尴尬不尴尬!
见洛安安伸手过来,裴子秋当即脸色一红,整个人都要往后躲去,“那个,不必了,在下自己来就好。”
闻言,洛安安却依旧是扯着笑,“那个,那,那你自己来,当心点,别误伤了……”那针离敏感部位抬进,万一伤了……
裴子秋点了点头,这才伸手将自己大腿根部那根银针给拔了出来,也不知这一针是刺到了哪个穴位,扒出来的时候竟是痛得要命,只惹得他忍不住闷哼了一声。
“没事吧?”洛安安小心翼翼的问着,也的确是觉得不好意思。
原本是想要救人的,最后的结果却成了伤人,还是伤在那个位置。
裴子秋摇了摇头,“无碍,唐门主不必忧心。”说着,便将那根银针递了过来。
见状,洛安安却是接不是,不接也不是。
这针都扎他那儿了,难道还要还给她让她继续放身上用吗?
但看裴子秋一脸坦然的模样,显然是没想到这样一层去,洛安安便只好接了过来,偷偷丢到角落去了。
“啊,对了,我方才分明瞧你是一副将要走火入魔的样子,怎么突然就……”为了掩饰尴尬,洛安安岔开了话题。
就听裴子秋道,“唐门主有所不知,自受伤之后,在下每每运功疗伤都会觉得气血阻滞,是以方才运功之前已是有了准备,能在关键时刻及时停止。”
“原来如此。”洛安安点头,“不过好端端的,为何会运功不畅?难不成以前一直这样吗?”
裴子秋微微摇头,“在下也不知道,或许是受伤太重所致吧……”说着,自嘲般的一笑。
若不是运功不畅,他也不至于到今日都还需要坐马车的地步,方才吃了洛安安的愈伤丸,他还以为会好些,哪知仍是如此。
洛安安却是觉得奇怪,就算受伤导致自己的内力跟不上,但也绝不至于会到走火入魔的地步啊!
方才裴子秋的脸色,他自己是看不到,她却看得清清楚楚,整张脸涨的通红,分明是将要暴毙而亡的样子。
“裴少侠不介意让我搭个脉吧?”洛安安柔声问道,裴子秋微微一愣,“唐门主还会医术?”
说话间,已是伸手而来。
洛安安搭上了脉,道,“医毒乃相辅相成,多少会些。”说罢,便静心诊脉。
与医者不同,洛安安搭脉并不能诊断出什么病来,却能诊出对方有无中毒,若是运气好,还能诊出是中了何毒。
而显然,裴子秋就属于运气比较好的一类人。
收回手,洛安安微微叹了口气,“看来你师父造的孽还没完,若我没有诊错脉的话,裴少侠应该是中了浑神丹了。”
浑神丹,江湖上出了名的一种毒,此毒阴险至极,内力越深厚者越感觉不出血脉之异像,最后便会走火入魔,七窍流血而亡。
想到这儿,洛安安不由的一声笑,“或许裴少侠还得多谢白楼主将你打成重伤。”
否则,凭裴子秋的内力,怕也是感觉不出血脉的异像,早就一命呜呼了。
“如此说来,在下倒是因祸得福了。”裴子秋的语气,显然透着几分后怕,却又好似想到了什么,忙看向洛安安,“可,唐门主为何会说,这是我师父造的孽?”
“你不知道吗?”洛安安挑眉,“这毒,你师父一年前曾跟唐中天要过。”
那会儿她正好在唐门,所以知道此事。
听洛安安这般说,裴子秋整个人都愣住了,“唐门主的意思是……师父害我?”
对于此刻裴子秋的心情,洛安安当然理解,自己一直敬重的师父居然对自己下毒手,任是谁都无法接受。
洛安安微微叹了口气,“或许是别人,不过……你师父的确是有嫌疑。”
“为什么……”裴子秋双拳紧握,连声音都颤抖着,无法相信自己一直视为亲爹的师父居然会对他下这么阴险的毒。
若不是被白楼主打成了重伤,或许他真的已经命丧黄泉了!
眼见着裴子秋一双眼透着伤,洛安安于心不忍,轻咳了一声,道,“裴少侠也不必激动,或许是我猜错了……”
“没有,你没有猜错。”裴子秋打断了洛安安的话,“我师父生性小气,眼看青出于蓝,自然不肯。”他的内力,已经快与他师父差不多高深了,再过几年,必定会超过师父,或许,就因为这个,师父就容不下他了。
“咳咳,你也不必伤心,如今你师父也死了,此事倒也不必深究,眼下,还是研究下如何解毒为好。”洛安安道,“不瞒裴少侠,此毒虽有解药,但中毒者需在中毒之后的十二个时辰之内服下解药,很显然,裴少侠中毒已经不止十二个时辰了。”
闻言,裴子秋一脸愁容,就听洛安安道,“不过还有得解,人体的新陈代谢是28天,裴少侠从今日起需每日放血一碗,二十八天之内不可乱动真气,这期间我会让人给裴少侠熬些大补的汤药,但身子虚弱是肯定的,所以余下的二十八天,裴少侠的日子或许会不太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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