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爸,不是我从来不稀罕这个家,是这个家早已不是家。”霍南晔推开了书房门,没有半分停留下了楼。
霍霆愣愣的望着空荡荡的屋子,双手有些颤抖的拿出一根烟,点火了好几次才点燃了烟头。
霍南晔一路疾步出了宅子,坐在驾驶位上,双手紧紧的握着方向盘,额头上有汗水凝聚,他尝试着把药拿出来,却又任凭心脏如针扎的疼痛。
好像只有皮面上的痛苦才能抵消内心里最致命的窒息感。
“咚。”车身一晃。
霍霆打开了车门,气喘吁吁的看着趴在方向盘上没有动静的儿子,“你这样子怎么回去?”
“我还没有虚弱到出入都需要假手于人。”霍南晔想着关上车门。
霍霆却是不肯放手,加重语气,“下车。”
“我们不必再谈了。”
“你不就是想要娶连北瑾吗?你不愿意好好和我说说,怎么能够劝动我同意?”
霍南晔抬头看向灯光下已经开始苍老的父亲,最终还是缓慢的下了车。
霍霆扶着他的手臂,“还能自己走吗?”
“我还没有——”
“别逞能了,你母亲就是太逞能了。”
霍南晔闭上了嘴,任凭父亲搀着自己回了宅子。
月亮静悄悄的被乌云遮盖了下去,不知不觉,又开始下了雪。
霍霆身上有很大一股烟味,风一吹时,身上的味道倒是散了一些,他道,“这些年我知道你恨我,恨我手段不干净,更是恨我的过河拆桥。”
“爸,那个位置真的有那么重要吗?”霍南晔反问。
“如果当初你没有退役,我想那个位置必定是你的囊中之物,所以我恨连北瑾,是她的任性害得你前途尽毁。”
“爸,我不适合那个位置。”
“没有人是适合还是不适合,只有谁的能力强谁才有资格,我是知道你的本事的,我本以为我的儿子能够一飞冲天成为京城里人人敬畏的领导,却未曾想过有朝一日他会退下来,还是在最辉煌的时候,他退了下来。这种心理落差,我当时恨不得直接把杀了连北瑾。”
“爸。”霍南晔单手撑着墙,反抗着他的接触。
霍霆却是执意的撑着他的手,“你放心,我还不至于用那种手段对付一个小丫头片子,更何况当时还有连家给她撑腰,我怎么也动不了。”
霍南晔轻喘了一口气。
“所以你别怪我后来的赶尽杀绝,我不能再眼睁睁的看着我的儿子被她毁了。”
“我从来就不是被她毁的,我是自己自找的。”霍南晔苦笑的摇了摇头,“是我心甘情愿的。”
“孩子,我不明白,她真的有这么好吗?”
“不知道,就像是天注定一样,她误打误撞闯进了我的世界,然后偷走了我的心,我尝试着把我的心找回来,却弥足深陷,连身都一并被偷走了。”
霍霆推开房门,屋子里黑暗,他打开了灯光,瞬间灯火通明,他道,“那些情情爱爱的东西,情深不寿,你不明白吗?”
“您有爱过吗?”
霍霆没有回答。
“我行过许许多多的桥,看过许许多多的风景,喝过许许多多的美酒,却独独只爱过那一个正当最好年华的姑娘。”
“我说不过你。”霍霆放缓语气,“事已至此,我好像没有办法再阻止了。”
“我知道破镜终归难圆,所以我们从来不去过问那些回忆,只看眼前,我们要的是未来,您就算不同意,我也要的是和她的未来。”
“所以无论我同意还是不同意,你们都认定了要在一起?”
“至死不悔。”
霍霆没有再说话了,而是目光如炬的望着说的斩钉截铁的儿子。
他真的是像极了他的母亲,那个安静时就像是一块毫无瑕疵的美玉,让人沉迷于她的那份静谧安详的美好中。
可是一旦认准了一件事,就算是百匹好马都拽不回来。
夜色渐深,大雪不过片刻便将整个院子蒙上了一层银装。
医院里,加湿器袅袅升起一阵阵水雾。
屋子周围是落针可闻的安静。
连城邶听见了空气里一声微不可察的翻页声,睁了睁眼,黑暗的空间里好像有什么微微的白光闪烁而过,他有些不敢相信的揉了揉眼睛,重新睁开眼时,却还是一望无际的黑暗。、
“是我吵醒你了?”连城霖看见了床上轻微抖动的被子,急忙走过去,“是不是想要上厕所?”
连城邶摇了摇头,“不用,大哥你怎么还没有回去休息?”
“今晚上不回去了,就留在这里处理一点事情。”
“军部最近很忙吗?”
连城霖掖了掖被子,“你只需要好好休养就行了,工作上的事不用过问。”
“我虽然不知道现在国内的事,但听着这段日子电视上的军事报道也嗅到了不一样的味道。”
连城霖坐在床边,“二弟似乎是话里有话。”
“你已经同意了霍南晔娶回小小,如果再对霍家赶尽杀绝,小小夹在中间不是左右为难吗?”连城邶难以掩饰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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