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记得,某个传闻中,江大佬是极其不喜欢在打架的时候被碰到头部。
不管是头发还是脸,碰到死得会很惨。
舒甜刚刚不仅碰了,还拍打了。
虽然很轻。
虽然她好像算是大佬的青梅小妹。
虽然重逢以来,江译在她面前从来没展示过他传闻中那一面,依然是好哥哥的样子。
但是——这——还是令人有些小紧张。
舒甜小心翼翼地抬眼,观察大佬的表情。
似乎是也没有想到她会有这么个动作,江译顿了顿,才不紧不慢地直起腰,脸上没什么表情。
可他平时也没什么表情,江译哥哥从小就这样。
舒甜吞了口唾沫,在心里说。
就这么对视了能有三五秒,舒甜浑身都开始不自在的时候,少年标准好看的桃花眼弯了弯,有光蕴在微微上翘的眼尾,“看什么呢。”
舒甜没说话。
随后从窗台边直起身,长腿迈开。
经过她身边的时候,他突然伸手碰了下她的发顶,差不多只停了零点几秒,很快手掌就拿开,带着笑意的声音一并从头顶传来:
“——回家了。”
-
上午没上满四节,三节就放学了,下午两点才上课,也就意味着中午好几个小时都是休息时间。
这么宽裕,到家吃完饭舒甜就睡了一觉,她给手机定了闹铃,也没让梁韵叫她,结果一声闹铃都没听见,睡得跟猪一样。
要不是江译来她家敲门,迟到没跑了。
在骑车去学校路上,因为打哈欠而热泪盈眶的舒甜真实地感受到为什么都说午睡不要太久了。
——明明睡够了时间但又睡不醒,真的是浑身没一个地方不难受的。
中途有一次,她连红灯都没注意到就闷头往前骑,还是江译一手把着自己的车把,一手伸过来拽停她的车子。
不然可能会是一出血案。
就这么浑浑噩噩到了学校,从后门进教室的时候跟闻人一和他同桌打了声招呼,马东立说了什么她也没听清,一直到发新课本了,舒甜一团浆糊堵死的脑子才清明起来。
舒甜以前的班主任是个脾气暴躁又特别能说的选手,每次新学期的时候事情多,屁大点事儿她都能用三四种方式来表达,再加上嗓门大,听她说话简直是一种精神污染。
马东立不。
马东立很少谈及学校那些个规定,他就是例行公事一样念一下,没了,不会有任何拓展,也不会说什么“假如你们不听老师的就xx”这样的话。
相比详细解释学校的规定,马东立更喜欢精神层面的说教,笑眯眯往讲台上一坐,舒甜总觉得他好像随时随地都能说出什么人生哲理来。
马东立的口才也不错,发完课本之后,一节班会课不知不觉就在他的人生哲理下过去了,下午剩下的两节又是交给他们自己安排。
身后立马传来两个人的交谈声——
“哟,又自习,诶刘然来吃把鸡,我叫译哥一块儿。闻人一声音激动道。
“好嘞。”他同桌回。
舒甜觉得自己虽然不是多么乖的好学生,但是在课堂上明目张胆打游戏这种事儿她还是不太想干。
下一秒,舒甜听到鞋子碰到凳子腿儿的声音。
是身边的凳子发出的动静。
舒甜往右下方一看,果然。
刚才说话的闻人一踢了两下江译的凳子,上身往前,拉近跟江译的距离,他压低声音道:“译哥——来刺激战场啊,带我俩吃把鸡!”
“不来。”江译头也没回。
“……”
闻人一被拒绝,又磨了一会儿,但江译自始至终态度都没变,坚定不移就是不玩。
闻人一不死心,“那你这节课要干什么?还有下节课?你要睡觉?”
舒甜也挺好奇江译会说什么,于是又把视线从闻人一脸上移到同桌脸上。
同桌上身半靠在桌子旁边的墙上,动作散漫地回过头跟闻人一对视一眼,眼睫垂着,唇角撇了一下,不耐烦的样子。
同桌说:“我要看书。”然后就把身子转了回来。
闻人一的表情跟吃了屎一样:“……”
舒甜听见他极度不可思议的语调:“你是说刚发的书?”
“不是,课都还没上呢你看什么课本???”
舒甜很想替他回答,没上课也可以看课本,这操作非常正常,还有个专有名词。
江译的姿势都懒得变,眼风都没给身后的人一个,说出了那个专有名词:“——预习。”
闻人一:“………”
自从江译让他在舒妹妹面前扯谎开始,闻人一就觉得不对劲了。
最近学习学上瘾了是怎么着?
瞎几把说了个理想还真以为自己热爱学习了?
他现在要是跟高二那群玩的好的说一句“译哥在预习”,他们能把他给送精神病院去。
“不打拉倒,”闻人一哼了声,“不就是嫌我们菜么,扯他妈什么破理由,还预习……”他戳了戳自己同桌,“诶,刘然咱俩来双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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