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
“谁他妈能不知道王大疯,啧啧啧。”闻人一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王大风?”舒甜从来没听人说过年级主任的名字,都直接叫王主任,“他叫王大风?哪个风?”
闻人一:“……不是的舒同学,你怎么思想这么单纯?这是疯子的疯,王大疯子的意思。”
“……”
江译刚好看过来,舒甜跟他对视一眼,对着闻人一点点头:“……哦。”
马东立接着说:“咱们王主任啊,每年为了这个大会真是绞尽脑汁呕心沥血地给你们写稿子,据说这回熬了两个通宵,千万得好好听、用心听,知道了吗?”
大会准时开始
期望越大失望越大,舒甜觉得马东立这不是屈于王大疯的淫威就是收了广告费吧——就王大疯这个普通话、这个演讲稿,他熬了两个通宵?
怕是两小时赶出来的。
舒甜百无聊赖地看周围的人。
左边的一桌俩人都是学霸,听这种会还记笔记呢——牛逼!
前面两个理所当然地睡着了。
后面两个也是。
右边也是。
她这周围一圈儿五个人全睡了。
众人皆醉我独醒,挺好。
接下来的讲话越来越无聊,越看越困,还没等舒甜加入醉酒大军——
室内所有的光源突然同一时间消失。
大屏幕变暗、白炽灯灭,从窗外能看到对楼也在一瞬间变得漆黑。
“喔——”教室一片哗然。
居然停电了!
这么难得的事儿,没想到开学俩星期就能给碰上。
教室里瞬间炸开了锅,一直到讲台的方向传来马东立整顿纪律的声音,下面的人才稍微收敛了点儿,但情绪依旧高涨不减。
舒甜注意到身边的江译抬起头,一动不动地对着前方。
她的眼睛才适应了黑暗的环境,叫了他一声,“江译哥哥,停电了。”
“……嗯。”他应了一声,停顿了得有十秒钟才再次开口,沙哑的嗓音,听起来有些迷茫,“看到我的水杯了么。”
舒甜以为他刚睡醒,估计还看不到,就伸手去给他够水杯。
没想到他的手也刚好往那个方向摸索——于是就这样准确无误地完全覆盖在了她手上。
江译的手比她大很多,掌心微凉,手背被完全包裹住的时候很舒适。
陌生的肌肤触感让舒甜结结实实地愣住。
……
闻人一早在第一个人叫出声就已经醒了。
意识到停电之后,他缓了缓眼睛,才隐约看清现在教室里大致轮廓。
看了一圈儿,其实还是困,闻人一正准备接着趴下——
“江译哥哥,停电了。”
“……嗯。”熟悉的声音带着浓浓的倦意。
这电应该一时半会好不了,闻人一闭上眼想重新睡一觉,但前面两人的对话声一直往耳朵里钻。
“江译哥哥?”舒甜说话声很轻,但是辨识度在一片嘈杂中依旧很高,“你看得见吗?”
“……嗯?”江大佬的声音这么听居然有点性感:“你看到我水杯了么。”
“诶,就在这里啊,你摸到没——啊。”
“……”
“………”
舒甜短促地“啊“了一声之后。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两人的声音同时戛然而止。
嗯?
闻人一心里升起一万个好奇。
这是摸到什么了??
好奇心驱使下,他默默往前挪,靠前位近了点,接着竖起耳朵听。
舒甜再次开口的时候,莫名带着几分尴尬:“……你还看不见嘛?”
“……”
啧啧啧。
妹妹,他看不见个屁。
闻人一翻了个白眼,换了个姿势趴着。
高一的时候有孙子来找茬,约的晚上十点,两拨人在黑灯瞎火真的是屁也看不到的地方干架。
当时闻人一其实都打蒙圈了,他有时候都不知道自己打的是敌人还是兄弟,抓着就揍。
然而他们有江译。
——那是一个在别说路灯了,连月光都照不进去的胡同里,还能够拳脚生风、精准无比、仿佛眼睛能够看破黑暗的这么一个男人。
闻人一记得他想开着手机手电筒打来着,还被嘲笑说他夜盲,瞎。
可把他江大佬给牛逼坏了。
所以,不管是谁看不见,他江译也不可能——
“嗯,还是看不见。”江大佬的鼻音很重,却是十分认真以及肯定的m语气:“……我好像有夜盲症。”
?
??
闻人一:???
闻人一“腾”地一下坐起来,连带着本来没醒的刘然被他的大幅度动作给激醒。
……神他妈夜盲症。
这已经不是他在这学期第一次生出这种感觉了。
——这人,绝逼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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