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甜面无表情地伸手想要去推他,还没碰到他胳膊——
“很可爱。”他说。
“……什么?”
“我说,”他重复了一遍,眼睛看着她的:“你小时候,很可爱。”
“……”
虽然是夸她小时候。
那也是夸她嘛。
舒甜想去推他的手还停在半空中,她也没有僵硬地收回来,伸到他的肩膀偏后的地方,轻轻地弹了一下,“有灰,”她毫不心虚地解释:“我帮你弄干净了。”
江译嗯了声。
他刚刚说,她小时候很可爱。
舒甜发现她虽然想、但却有点儿不好意思问“那你是说我现在不可爱的意思咯”、“我长大之后就不可爱了吗”这种话。
……好矫情啊。
矫情到头皮发麻。
问什么问,不问了。
两人再次安静下来。
小树林外面的说话声、噪杂的人声一下子涌进来,刚刚那两个问题太矫情,但……舒甜突然想问他几个别的问题。
她想问的问题……有点儿多。
比如在开学没多久,那个没有答案的“你有没有喜欢的人”。
为什么突然之间这么反常。
上周考前复习的时候,她去客厅上厕所遇到了江言,他没有在休息,所以家里有一个年级第一的哥哥为什么还要找她来复习。
为什么要在来的路上对她那样。
为什么这么困还要起来跟她看日出。
……等等。
她也不太清楚自己在期待着什么,但是——
她觉得她问不出口,应该是因为她怕他说出来她不想听到的那个答案——妹妹。
这个想法的出现让她吓了一跳。
舒甜还没继续往下想——
“来了。”
“什么?”
“太阳,”江译给她指,“来了。”
他话音刚落。
像是说好的一样,这个清晨的第一束光打进树林里,紧接着,慢慢的、一点一点地,光束越来越大,它从层层云中出现在所有人的视野里,越来越完整。
舒甜是盘着腿坐,江译右腿伸直,左腿弯曲着,胳膊搭在膝盖上。
容貌清隽俊逸的少年半眯着眼向外看,神情漫不经心,整个人被笼罩在光晕里,身后是翠绿的树木丛林,这个画面带着说不出的慵懒惬意,和惊人的吸引力。
他突然转过头,对视的一瞬间,舒甜的心脏猛地跳动了一下。
她笑了一下,装作若无其事地移开视线,跟外面所有或惊叹或拍照的人群一起看着越来越亮的天空、越来越圆的太阳。
可是心跳还没有恢复正常,满脑子都是刚刚的画面。
她刚刚本来有点想拍照。
但她没有。
她觉得,大概有些画面不用拍下来,也可以一直一直印在脑海里。
假如以后再看到日出这个词。
他们共同度过的这个清晨和这幅画面大概会第一个从脑海里跑出来。
——舒甜想。
-
下午才是返程,上午集合的时候,马东立出其不意:“同学们,我看你们平常都爱打那什么游戏么,愿意打游戏的,就坐这儿打,那个词叫什么来着,就是几个人一起打游戏——”
“是开黑!老师!”闻人一吆喝。
“对对对,开黑,你们愿意开黑的就在这开,不愿意的跟老师来打扑克,保皇还是斗地主还是红十都随便你们,想在山上参观参观的,九班班主任——也就是你们数学老师,给他们找了个导游,你们想加入的直接去就可以。”
一群人兴奋地吆喝了好半天马导万岁,大概有十个人往九班的方向走,三四个人围在马东立身边,看样是准备打扑克。
舒甜跟姚月和原弯弯坐在一起,姚月很兴奋:“阿甜!甜!我们去找大佬打游戏呗!”
“……”
舒甜的第一反应是抗拒的。
她太菜了,感觉开黑的话很丢人。
姚月仿佛已经把她归类为默认同意那伙的,已经去问原弯弯了,“弯弯你玩农药不?”
原弯弯:“不了,我还没搞定皇甫元他妈妈那个逼,我要死了,我今天一定要跟他订婚!!!日。”
姚月睁大眼睛:“那你订婚成功了记得告诉我秘诀!”
“没问题,你去农药吧。”
舒甜:“……”洗脑游戏真的可怕。
一道熟悉的声音插进来:“什么皇甫元?什么订婚?”
舒甜回过头,看到闻人一放大的脸,吓了一跳,然后看向他身后,那是……
嗯,那是大早上刚跟她一起看了日出的江译。
姚月最先反应过来:“是我们俩在玩儿的游戏,你不懂!”
“游戏?”闻人一突然收起笑,跟他平时的样子不太一样,舒甜看着他凑近姚月的方向,“小蘑菇,你在游戏里头,订婚了?”
“那就是个恋爱卡牌游戏啊!谈恋爱结婚才是最终攻略目标,你不懂就别问了行不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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