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得让少爷知道怀了身孕才好,也让少爷高兴高兴,边疆苦寒,若有了牵挂,也就能熬的过去了!”小葵笑道。
“我正欲给他写信告诉他,”凌霜道:“军中的人际关系还算简单,以实力说话,云深以此适应,倒也不算高难度,以后……”面对别的人际关系,也更能从容一些。
第398章 出身
凌霜知道自己心狠,可是她却希望云深到军中去看一看边地的苦寒,受些苦,也了解一些军人的正气之风,他日到了京中时,面对那些尔虞我诈,才不会迷失了心窍,以为这才是正统。
京中谋略,筹谋,计巧,攻心……其实都只是次要的,真正重要的,恰恰是最简单,最纯真的东西。
有了这个本质的东西,加上足够的实力,就没必要去玩弄权术去得到一切。
但是不去玩,也要知道别人的伎俩,才不会中圈套。
想到云深,凌霜的心又柔软了一些,着急忙慌的写了信,写了好一沓纸,又将给他做好的棉衣和银子,靴子等物包了包,打算都送过去。
另外给俞皇后准备的东西也都准备好了,怕带太多了带不进去,便只是一个极小的包袱,一封信,以及一双棉手套,还有一双棉袜子,和护膝。
两边的信都寄出以后,凌霜便开始筹备着开春春耕一事了。
要种哪些香料,一个村里,有多少家要种,一家种多少,都需要商议着来,所以杜家村热闹的紧,里正天天忙的团团转,妥妥的一乡里长的那种架势。他倒是越跑越是精神了。
信到达京中时,已经二月初了。
俞皇后看到包袱里的东西,眼眸柔和,道:“这孩子有心了,一看,便是她亲手织的,瞧这线头还冒出来了呢……”
留月也笑了,道:“虽不熟练,倒也有心。”
“难为了这孩子,倒不藏拙,这手艺拿不出手,可我却喜欢,霜儿这性子,真真是合我心意,”俞皇后道:“我的运气也好,若是深儿真与那等不知数的女子成了婚,我这婆婆才是真要愁死……”
留月听了也笑,道:“俞家旁支的两个女孩儿送过去了,因是娘娘送的,陈王当即便抬了贵妾,放在后院里宠的很,那凌菀儿只怕更恨娘娘了,弄的青阳郡主也是脸不是脸,鼻子不是鼻子的……”
俞皇后道:“一说这个我却庆幸,幸好我儿眼神好,看上的是霜儿,不是那等蛇蝎心肠的凌菀儿,若是这种人,我得愁死……”
留月轻笑道:“最近这段时日,我倒打听清楚了那凌菀儿的亲娘是什么出身,娘娘再想不到的……我不说了,倒怕污了娘娘的耳朵。”
“你说,我也听了解解闷……”俞皇后摩挲着信,仿佛不舍打开似的,一面看,一面笑,眼里还带着光。
“那我可就说了……”留月笑道:“那石姨娘原本是妓子出身,相貌极好,所以名气大,挣了好些个钱财,为了脱身,便委身于一个进京赶考的穷书生,指望着人家带他出那脏地方呢,结果穷书生却瞧不上她,花了她不少钱,结果人一考上就没影儿了……”
俞皇后本来拆信的手倒是停住了,抬了抬头,有点诧异。
“她倒搭进去不少钱财,人财两空,后来这书生命不好,人一中举,却是病死了,他家里穷,这石姨娘心中是个有成算的,便给了三千两要给这穷举人下葬和安置家里……”留月道。
第399章 鼠道
“她则以未亡人的身份,为穷举人守孝,办了冥婚,”留月道。
“那穷书生家中无妻儿?也肯?!”俞皇后道。
“并无妻儿,哪有不肯的?那家穷疯了,一见三千两,哪有不愿的,自是将儿子骨骸给卖了,”留月道:“她出钱为求身份,那家子得了钱财,一手交钱,一手交了骨骸,从此那石姨娘便高支了门楣,自赎了身,为这穷举人守孝了,一跃便成为了官太太……”
“从一下九流到为士人未亡人,这个女人自是有成算的,”俞皇后道。
“所以说蛇有蛇道,鼠有鼠道,那些人虽然出身低微,却也有自己钻营向上爬的法子,”留月道:“别小看这个女人,本事大着呢,支了门楣,还贿赂了当地官员求了贞洁牌坊下去,其实当地人哪个不知这女人是个暗娼,白天守孝,到了晚上,便要接待达官贵人的,就这么,长宁侯撞了上去,她便自甘下贱的非要为姨娘,那长宁侯也是奇了,偏对她发疯如魔一般的中了邪的爱不释手,所以,她以二嫁之身进了长宁侯府,一嫁二嫁都难看,稀里糊涂的……”
“这件事,京城中人,人人皆知,那点子逸事,早被人扒了个干净,但凡有点家里底蕴,谁也瞧不上长宁侯府,都说他是绿帽子侯爷,也不知道头上戴了多少顶呢……”留月道。
俞皇后笑道:“他竟也不在意?!”
“只怕迷的很,被那女人迷了心眼子,又自负的很,不肯相信那些绿帽子,还以为是什么好人家的寡妇呢,”留月道:“跟个冤大头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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