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还敢说情？！”宣帝冷笑道：“是谋刺君王之罪，你也要说情吗？！”
“陛下！”淑妃白了脸，叩首在地，道：“臣妾，臣妾不知啊……怎么就扯上了谋刺之罪了？上次在宫中陛下遇刺，想来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千万莫要冤枉了长公主……”
长公主听着她说的话都不像。
她闭着眼睛，哼笑一声，事情挑了开，她反而冷静了下来，淡淡的道：“一切，都是我一人所为，与他人并不相干，是我自己拿的主意，还请陛下赐我一人死罪，不要诛连他人……”
宣帝看着她，微微笑了，道：“你一人所为？！朕真不知长姐还有这等的能力……”
俨然是并不相信。
第403章 怨恨
淑妃还想说话，宣帝道：“带淑妃下去，朕要单独问长公主！”
“陛下！”淑妃看了一眼长公主，有点不安，却还是听话顺从的下去了。
她的心砰砰乱跳，应该不至于牵连出其它人来……
毕竟青阳郡主是陈王妃了。
长公主哪怕再不甘心，也得独自一人担了所有的罪，给长公主府和附马府，以及青阳郡主一条生路的。
淑妃心神不宁，焦急如焚。
殿内，宣帝冷冷的看着长公主，道：“为什么要这么做？！朕自认对你并不刻薄，反而还优容有加。”
“优容有加？！”信阳长公主直视着他，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眼泪都笑出来了，道：“你一登基，就要我嫁给附马，明明知道我不爱他，我心里有别人，可你，还是为了朝政的稳定，为了笼络人心，赐了婚，这样叫优容有加？！”
“待你帝位稳固，你又制衡朝政，大肆打压附马家的地位，以及太后母族的权势，完全不顾母子之情，姐弟之义，你的心里可曾有半分的不舍和犹豫？！你没有……”长公主冷笑起来，道：“光给些表面上的优容，又有何用？！你可知道，嫁去附马府的那几年里的日日夜夜，我是怎么熬过来的？！我是带着对他的思念和对你的怨恨撑过来的，这些，只折磨着我，你又怎么会在乎？！”
宣帝仇视的盯着她，喘不过来似的，“……因为这，你恨朕？！”
“恨，我当然恨，你娶了心爱的女人，相守一生，你当然无恨，可是我呢，”长公主红了眼眶，道：“你还杀了他，连个念想也没留给我，这些，我都撑了过来，想着算了……可是你又开始想用青阳来联姻，我还能怎么忍耐？！我是你长姐，青阳是你外甥女，我们都是你的筹码吗？你心里顾念亲情吗？！若有半丝顾忌，你就不该只当我们是奴才，大奴才生了小奴才好用之无穷无尽！”
宣帝起了身，颤着手似乎想去踹她，道：“你，你是皇室女，身而尊贵，就该担起来皇室女的责任……”
“我是出身高贵，一生衣食无忧，荣华富贵，可是那又怎么样？！”长公主眼中含泪，道：“我的尊严呢，给了我高贵的出身，却不能给我公主的尊严，我除了虚无什么都没有，就连我的青阳，你也要她重复与我一样的命运，那我不如，让她奔一个前程，有一条旁的出路，做人上之人，总好过与我似的，心中悲苦半生……”
宣帝气的要掌掴她，信阳长公主却哈哈笑了起来，那声音却有点惨烈，道：“……可惜我的青阳命也不好，还是选错了人，”
陈王终究是不成事，一出事就将她给推出来了。如今她只能打落牙齿往肚里吞。
谁让适龄的皇子只有陈王一人呢，她原本就不喜欢淑妃，只不过淑妃笼络，又选无旁选，这才同意的，没想到……
“你的儿子与你一样，薄情寡义，一脉相承！”长公主冷冷的道。
第404章 决断
“啪！”宣帝如今瘦削不堪，手已经远不及壮年时的力气了，他狠狠的一掌掴下去，却只是打偏了她的脸。
“骨肉至亲在你心里一文不值，朕对你的优容还成了你谋害朕的理由！”宣帝道：“你就不怕朕诛你九族吗？！”
“九族？！你与我一母同胞，你更要自戕！”长公主道：“你要杀一母同胞的长姐，天下人怎么看你，史书怎么写你，你就杀了试试！”
宣帝气的脸都是青的，还想来掴她。
却被留月拦住了，道：“陛下，息怒吧。”
宣帝坐到了座位上，喘着气，盯着长公主，两人眼神似能化为刀剑，都能将对方戳死的劲。
姐弟成仇，这场戏，也怪难看的。
“押下去！”宣帝道。
“不用你们押，本宫自己走！”长公主挥开众侍卫，冷笑道：“云楼，你总有一天会体会到孤家寡人的滋味！”
宣帝一口气差点没有喘上来，脸色难看，差一点呛到自己，他将手臂支撑到枕上，喘着气，留月给他顺着气，给了一个眼神给皇后。
俞皇后递了一杯茶到他手边。
宣帝这才回过了神来，心中稍暖了些，接了茶抿了一口，眼神之中却有黯然，道：“……朕是不是亲缘福薄，才招自此怨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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