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济桓出院的时候,医生说他还要休养,于是家里又给他请了一个月病假。病一趟,顾济桓是顾家的子弟在学校就已经不是秘密了。
顾济桓出院了并没有回自己家,而是住到了顾二爷家。
接下来的日子,赵佩早上和阿姨一起买菜,变着法得给顾济桓进补,这样一来,每天来蹭饭的人就不会少了,吵得顾济桓觉得自己都没法好好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办了。
补了一个星期,来蹭饭的人终于少了,可能大家都觉得胖了一圈了吧。
顾家去一线的人只有顾淮栋还没有回来,不过时常有电话打回来,所以众人也不再担忧,整个顾家都恢复了正常。
只有顾济桓觉得内心一片荒芜。龙小禾几乎没有主动给他打过电话发过短信过来,虽然电话也接短信也回,但是总觉得不是那么回事。
顾济桓被拦在家里不让出门,最多让在大院里溜达溜达。
又被关了一周,顾济桓终于不被限制自由了。他出关的第一件事就是跟顾杨瑾说了一声就直奔机场。
“啧啧啧,阿桓你不行啊,你是要入党的,你怎么能也被腐蚀呢。”
“别废话,等我上飞机了你和家里说一声。”
“哈哈哈,还要等你上飞机,你怕被逮回来?”
“看破不说破,我两点的飞机,你三点以后再说。”
说完不等顾杨瑾再说什么顾济桓就挂电话了,挂电话不算,索性还关机了。
顾济桓到宜市的时候四点多了,等他紧赶慢赶赶到学校的时候已经六点半了,只有半个小时又要上自习了。
顾济桓一开机短信就滴滴滴地进来了,他一条没看直接打电话给龙小禾,果不其然,没人接,顾济桓知道龙小禾是不会带手机去教室的。
顾济桓在大门口转了两圈,突然有了主意,对保安说:“大哥,我们家里出了点事,家里让我来接我妹妹,能不能让我进去喊她一声?”
保安看了一圈,“我怎么知道你就是进去找你妹妹呢?”
“要不你查查学生档案,龙小禾,初中也在这读的,现在是高二一班班,家住华庭。我也是这里毕业的,应该也能查到我,顾济桓。”
保安闻言还真去看了学生通信录,“你的查不到,龙小禾查到了,你背一背家里的联系电话。”
顾济桓当然记得啦,自己不知道打过多少次了。
保安放行了,顾济桓熟门熟路地找到了高二的楼层,幸好还没上自习,要不然他这样在走廊一通找可就太惹眼了。
找到高二一班,顾济桓抓住一个走廊上学生让喊一下龙小禾。
顾济桓盯着那个喊人同学,看他走到了龙小禾桌边,终于看到了久违的小人了。顾济桓眼神再也没离开过龙小禾,直到她走出教室,看到人。
“啊,你怎么来了?你好了吗?你一个人来的?”
“嗯。来看你。”
“马上要上自习了,你先回去吧。”
“……”不说话。
“那你不能一直现在教室门口啊。”
“……”还是不说话。
“要不然你去逛逛校园?”
“请一天假吧,今天星期四了。”
“啊?那得让我爸或者让我姑来才行。”
“没事,我去和张老师说。你去收东西。”
说完顾济桓就去老师办公室了。龙小禾磨磨唧唧赶在自习铃响前最后一秒背着书包走出教室。
在教室外面等了好一会,张老师和顾济桓一起从办公室出来,“龙小禾,家里有事就先回去吧。一天的课程不打紧,不过下周分科,你周末得想想。”
“啊,分科?”
“对,本来明天才通知的,你要请假就先告诉你,不明白的你可以回去问问顾济桓,我还要去上自习。”
“哦,老师再见。”
张老师匆匆忙忙地走了,顾济桓牵着龙小禾的手就把她带下了楼。中间龙小禾又去宿舍拿了趟东西,才跟着顾济桓出了校门。
一直到了酒店门口,龙小禾才问,“诶,怎么来酒店了,不回家吗?”
“明天回去,你想让家里知道你请假了?”
“可……请假不让家里知道吗?”
“没事的,偶尔一次。”
虽然龙小禾没住过宜市的酒店,可…万一遇到认识她的人,她一进大厅就找了个隐秘处猫着,等顾济桓去开房。
“走吧,特权真好使,原来你们家酒店住一晚那么贵。”
“啊?很贵吗?我不知道诶。”
“你当然不知道,你都白吃白住。”
两个人一路说到了房间,可一进房间就都不说话了。
大概人与人之间也是存在近乡情怯的心理吧。无论是顾济桓还是龙小禾,他们心里都有太多想对对方说的话,想拥抱对方,想亲近对方。
可真的见到人了,却又怯怯不敢言。无数遍地在脑子里预演,做这样的动作合不合适,说那样的话可不可以。
明明很亲密的两个人因为许久未见而略有些生疏,尤其是在这样一个安静的封闭空间里。有千言万语堵在嗓子眼,最后只是轻轻地问了句,“你还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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