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想来,隐约记起,颜夫人曾有一次从医院回来,怒的莫名,说他对连家的那位小姑娘太过了,落了疤什么的……
想来,也是说的连澄的后背。
这丫头真的不在意吗?
颜秋瞳眯了眯眼,终究还是没有放任自己想下去,在他还不知道该拿她如何之前。
这一会儿的功夫,水蒸气已经让连澄的额头起了汗,多了几分看上去舒服的浅绯色,颜秋瞳将人从水里捞出来,擦拭干净水渍,穿上了睡衣,放置在床上。
小姑娘的睡衣是出乎颜秋瞳意料的,本以为这女人是个玩得开的,平日里的装束虽说不上是多露的,但也没见得保守,可找了半天,这女人的睡衣都是传统到不能再传统的睡衣睡裤……
连澄啊连澄,你到底是怎样的?
门铃声打断了颜秋瞳的打量,给小姑娘盖好了被子,下了楼,开门,将老大夫迎进来,颜少爷语气里带了几分敬意:“蒋叔,真是麻烦你了,那么晚了,还得劳烦您亲自过来。”
来人穿着一身灰色的袍子,气质温文,带了一幅金丝眼镜,嘴角含笑:“秋哥儿这是在跟蒋叔客气?蒋珦在你那里也没少给你添麻烦吧?你妈在我来时一再嘱咐我。”
颜秋瞳嗤笑:“就一不知好歹的小丫头片子罢了,晚上贪吃了凉的,还喝了红酒。”
男人皱了眉头,没有说话,上楼,进屋,仔细的给连澄把了脉,看了舌苔,摸了摸连澄的腹部,想了想,将颜秋瞳带到门外。
脸色不是太好:“秋哥儿,小姑娘今晚是吃了东西着了凉,有些低烧……”
颜秋瞳颔首,他略懂几分药理,可:“今晚?蒋叔还有什么没能说的?”
“秋哥儿对这姑娘有几分心思?”男人避而不答,反而问了一个驴头不对马嘴的问题。
颜秋瞳愣了愣,眉宇间透露着些许烦躁,随即,平了不适,带了几许的认真:“蒋叔,我对她无论怎样,至少,她与淑韵一样大的年纪,我想让她能好一点过活。”
男人笑了笑,这就是他看着长大的男孩子,叹了口气:“坦言说,这小姑娘的身体处于亏空状态。”
颜秋瞳愣住,能让面前男人说出这样的话,可想而知连澄的身体有多差劲,可,连澄无论怎样,都算得上是连家明面上的大小姐,经历过多少,才能让自己变成这样的身子骨?
第62章 抹去痕迹的人
“小姑娘忧思过甚,幼时颠沛,流离失所,过度操劳。”男人想了想,“再加上流产不久,元气大伤……如此下去,能与秋哥儿你携手白头的可能,或许,不太大。”
命不长已。
颜秋瞳沉默良久,抬了头,神色莫辩:“蒋叔,开药吧。”
男人点头,写下药方,想了想:“你跟我学过药理,更能知道,心病更需心药医,她心上有个千千结,秋哥儿,莫要等到药石无医的时候……为时晚矣。”
颜秋瞳不语,送走男人时:“蒋叔,今天的病……”
“我懂。”
门关,公寓内再次恢复到一片寂静。
回了楼上,颜秋瞳喂了连澄好些温烫的水,便对着虚空处发呆。
连澄昏睡中总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事,可真的好难受,什么都想不起来,胃里一片烧灼,又好像冰凉一片,嘴里干的厉害,又有甘霖降落,但也不是对外界毫无所知。
哦,对了,她好像吐了,然后身边就像有一块儿大冰块,直接开了冷气,真的是太不可爱,北方的冬天本就冷的入骨,这人怎么还不给她开暖气?
也感觉到自己的衣服被脱了,想要挣扎喊非礼,可身上哪儿哪儿都是沉得厉害,没能挣脱开。
直到被放到浴缸里,才觉得舒服了好些,也勉强原谅了那人的不温柔。
有人在摩挲着她背后的疤痕,轻声问她:“疼吗?”
为什么自己那么想哭呢?
怎么会不疼呢?
当时花瓶砸过来的时候她都快要怕死了,不仅怕,更多的是被太多人围观的屈辱,哪怕那个时候,连国强都要她护住那个男人,为了让那个男人会感动,为了莫须有的感动,她的后背将永远都会有十几道的疤痕。
寄人篱下的悲苦,不被人当人看。
可这带着疼惜的语气是谁呢?
倾倾吗?
还是云淇?
小女人总算是恢复到正常的体温,颜秋瞳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下了些,才有了别的心思,看了眼手机,蒋珦给他半夜打了电话,还是三个。
想了想,颜秋瞳拿了手机出了卧室,回拨了过去:“蒋珦?”
“秋哥儿。”两人私下是好友,也就没那么多的避讳,蒋珦困意浓浓,“怎么醒那么早?”
“半夜给我打电话,有什么事?”颜秋瞳把玩着手中的雪茄,开口,“是哪件事?”
“是连澄。”提到了正事,蒋珦就清醒了很多,想了想,“秋哥儿,我还是没有查到关于连澄在到连家之前的丝毫事情。”
颜秋瞳并不意外,揉了揉有些干涩的眼睛:“想到了。”
“可是……秋哥儿……”蒋珦想了想颜秋瞳对待连澄的态度,一时间有些犹豫,不知道该说不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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