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想好好和他相处的,而他恐怕以为她又作怪地给屋子里的陈设调了位置,可是听到他们的谈话内容她才知道,难怪把她放在漠林院,原来另有打算,陶陶瘪瘪嘴,她才不!
“快点,你不知道你多重?”
她……现在最敏感的就是自己胖了,陶陶鼓着脸说了几个位置,顺利将人放上床榻,怀里的人道:“辞琰,你要吃我的肉喝我的血吗?”
里面有委屈、害怕的鼻音。
“日后告诉你。”
陶陶才不听拖延之词,她捂着脚腕继续道:“日后我才不会听!你如果要喝我的血,那你还是干脆把我杀了放血吧!”
对面的人没有说话,拂袖坐上床沿,他一靠近,气息清冽,陶陶翻了翻身,滚进床内侧。
“殿下,你曾经给妾身讲过一个故事,妾身也有一个故事。”
陶陶见男人并未打断,缓缓道:“故事发生在一个富庶的家庭,一位母亲重病,没有良方,次子割肉救母,所有人都感叹他的良孝,可是聪明的母亲却从这件事情上意识到儿子的心性不像外表那样淳良。”
“王妃用心良苦。”
陶陶听到男人分不清喜怒道:“佛曰,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王妃听过佛祖割肉饲鹰的故事?”
陶陶点点头,她听过的,这是一则佛学故事:释迦牟尼寻访友人途中,遇见一只饥饿的秃鹰追捕一直温驯弱小的鸽子,菩萨心善,救下鸽子,然而贪婪饥饿的秃鹰提出条件,想要佛祖与鸽子同等的肉。
他是什么意思?陶陶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
下一秒,男人翻身钳制住她的双肩,冰冷的双唇贴着她的颈项,在她没反应过来时,伸出利齿,张口咬上,尖锐的牙齿摩挲着纤细的肌肤,她毫不怀疑,近在咫尺的牙齿要划破她的血管……
陶陶吓得不得了,眼泪吓得奔涌而出:“呀!不要!救命啊!”
只是下一秒一声清脆的“咯吱”声,一阵剧痛袭来,她吃痛地看着脚腕。
辞琰大掌一松,起身。
呼!原来他是要给她正骨……
她暗自抹掉被惊吓出的眼泪,对面的人吝啬地说了一句话:“这几天不要乱跑。”
说完便抬步离开。
一把漂亮的钥匙落在枕边,她攥在手心,思考这能开启什么,然而脚痛让陶陶没有精力再理会这些。
丫鬟就着跌打药膏给她按摩完,她缩进被子,嗅着浓重的草药味儿睡了下去,不知睡了多久,耳边传来几声呼唤,她倦怠地睁开眼睛,有些恍惚地看着床前的听茗。
这和她穿越第一天慢慢重合。
听芸撩起纱帐,见王妃居然没有早起活动,有些奇怪问道:“王妃,您怎么了?”
王妃?哦,她半天才反应过来她在哪里,陶陶摇摇头,“没事。”
听芸从衣箱里取出一件美裙,“王妃,这是昨日准备好的,今日进宫……”
听芸连忙捂住嘴,吐舌:“唔!听芸差点儿说漏嘴了!”
经听芸这么一提,陶陶想起她今日准备偷溜出府参加永嘉公主的送亲宴一事。
“哦!听芸,你去看看小厨房的食材还有什么缺的罢!我一会儿就来。” 陶陶揉揉额头,慢慢下床。
盛夏,天青云白,这个月来,京都热闹不已,往来客商云集,只是因为这月一连两场大婚。
月初是御王殿下大喜,虽然办得低调含蓄,但是掀起一股不小的谈资,而最引人注目的,则是月中永嘉公主远嫁滇南和亲。
永嘉公主年十八,这个年纪很多女子都已嫁人,其实永嘉公主也有婚约,且早在她十七岁时便由先帝定下与滇南世子的婚事。
不过后来先帝驾崩,原定吉日正值国丧,也就推后了一年。
这次天子长兄相送,太后恩赐佳礼,更有滇南王王子王女千里相迎,可以说是十分有面子的事了!
隐秘石室,文南喜形于色:“恭喜爷!不过一月毒素已经清除大半……”
完全复明,指日可待!
辞琰放下手杖,踱步去了漠林院。
房内少了嬉笑,显得异常空旷清净,辞琰敛眉道:“王妃去哪里了?”
谭管事抱着匣子乐呵呵道:“殿下,王妃一早便出了门,她说是带着您备下的贺礼入宫庆贺永嘉公主婚嫁。”
“贺礼?本王怎么不知道还准备了一份贺礼?”
“这……”谭管事被轻飘飘的几句话吓得匣子里的金都不大稳当,“殿下息怒,是……是小人一时不察,王妃说必须入宫和人道别,走得甚急……”他总不能说被王妃用金收买了吧!
阳光头透过飒飒作响的门帘照在辞琰脸上,忽明忽暗。
而文南到底顶着巨大压力道:“爷,王妃此行恐怕不妥。”
“皇兄那边如何。”
文南道:“密信上透露,皇上已经知道是谁在调查一年前洛啸天叛国疑点。”
辞琰垂眸看着匣子里的白银,面无表情道:“文南,你速速入宫,见机行事,递信给扶清,让他从旁周旋于太后,你既见了王妃,不拘王妃在哪里,都将她带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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