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安以后,巧嬷嬷切入正题:“舒贵妃,不知御王妃可在内?”
舒贵妃抿唇笑道:“御王妃心诚,正在佛堂内为皇后娘娘书写经书,若无要事,不便打扰。”
舒贵妃瞧见巧嬷嬷身后站着的清秀男子,转移话题:“这位是?”
“娘娘万福,小人文南是御王派来,特来接御王妃回府。”说着文南示意身后的两个侍女入佛堂请王妃离开。
然而紧闭的门一打开,一个清丽的身影正跪在地上执笔抄写佛经。
两个侍女见此,大步迈进佛堂,“王妃,奴婢奉王爷之命前来迎王妃回府。”
陶陶见到文南前仍没有相信是辞琰相救,她,原本以为魏晚照去了魏晚音那里相求。
在两名侍女的扶持下,她出了佛堂,陶陶站在烈日下也有些发冷,但是好在头晕憋闷的状况好了许多。
巧嬷嬷自然也看到了陶陶的不适,不由冷冷一笑:“舒贵妃,这就是您说的不便打扰?”
巧嬷嬷眯着一双细眼,皮笑肉不笑:“舒贵妃,老奴前来是有要事,扶清大师今日入宫为太后娘娘和永嘉公主批福,方才得知皇后娘娘凤体不安,扶清大师特地为皇后娘娘卜了一卦。
扶清大师神妙不已,竟然算出皇后娘娘乃是奇香入体,紊乱经脉,这才差点导致小产,结果皇后娘娘的大宫女很快在娘娘的寝殿林找到带着残香贴身衣物。
太医验看后,查出衣物被麝香熏染,只是爱用香的整个后宫只有舒贵妃和刘嫔,不知舒贵妃能让小人派人将娘娘的宫殿搜查一番?”
舒贵妃抿唇一笑:“清者自清,本宫自然愿意协助嬷嬷办事。”
但是笑意却很浅,也不知这位拂一大师究竟是何方神圣?一句话就让太后深信不疑。
突然被陷害,她这才明白:原来这里的规则,并不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陶陶心里冷然:“贵妃娘娘说,若是想让皇后娘娘顺遂诞下龙子,必须得由妹妹下跪祈福三日,可是既然是人为,那这祈福还算数不?妹妹可以归府了罢!”
“自然可以,御王妃请便。”舒贵妃僵硬一笑。
巧嬷嬷关切地看了眼对面的御王妃,她实在没想到,这个狐媚子竟然敢阳奉阴违,明明是让御王妃抄抄经书,结果却私自改成让王妃下跪祈福三日?
可真是位好样的!
陶陶淡淡道:“祸不及幼儿,残害皇嗣其心可诛,姨母最爱小孩承欢膝下,陶陶只愿皇后娘娘能早日诞下麟儿,一偿姨母心愿。”
她拿出一张抄写得满满的经书:“巧嬷嬷,这是陶陶您将这清心咒带去钟萃宫并带句话:这是侄女跪着一笔一划写出来的,心诚则灵,希望姨母今晚能睡个好觉。”
与女主想要她的命相比,她——不过没有攻击力地是给魏晚音上点眼药罢了。
巧嬷嬷睨了眼舒贵妃,“老奴一定带到!”
这场戏散场了。
陶陶蔫蔫地出了宫门,坐上马车,车内已经有人,辞琰。
回去的路上她仍然没有缓过劲儿来。
此时坐在车内,可是她仍然感觉遍体生寒,她差一点就卷入残害皇嗣一案,这里面,女主对她做了什么,女主对皇后做了什么,她知道了,又仿佛什么都不知道。
这时文南立在马车外,禀报道:“爷,巧嬷嬷传话,舒贵妃宫里搜出麝香香料,证据确凿,太后雷霆震怒。”
男人云淡风轻点点头。
陶陶看着辞琰玉雕般的俊脸,她想,如果舒贵妃那么傻地把明晃晃的罪证放在自己宫里,那么也不会出那位嫔妃被杖毙的情节,所以,这个时候,要是还不知道是谁救的她,她才是傻瓜。
她小声吐出两个字,“谢谢你。”
她抬眼,看到辞琰微眯的双眼,她低下头,看着手上的墨痕:“我是不是很没用。”
“以后多看些书,长些记性。”
陶陶倦倦道:“看什么书啊?”
“只要不是杂书就好。”
“……”
她道:“殿下,我以后要宅斗吗?”
“和谭扇子?”
天,谭扇子知道会哭的!刚才还自厌的心情消失,她憋着笑扑倒在柔软的垫被上,头疼得要命,眼皮沉重,她闭上眼睛,疲倦瞬间席卷。
不知睡了多久,再次醒来,天已经将将抹黑,听茗坐在床前,关切道:“王妃,您发热了一天,难怪今早看您脸色有些发红,您今日好去宫里,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罪受么?”
“我发烧了?”陶陶后知后觉摸摸额头:“嗯,难怪有点晕。”
她探手摸了摸额头,有些烫,应该是低烧。
嗓子发干,她咳了咳:“听茗,我喝点儿水。”
“嗯!王妃稍等。”听茗连忙去桌前沏了一杯热茶。
“要白水吧。”
“好的,王妃!”
陶陶靠在床栏,想到她在马车上听到的文南的话,难道巧嬷嬷的热忱是因为,她是辞琰的人,看来她错估了辞琰的势力。
听茗捧着温热的白水回来时,见王妃大眼微微低垂,似乎在想什么,星眸雪腮,如今小脸微红,嘴唇泛着不一样的红润仿佛涂了口脂一般,美是极美,但是真真是惹人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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