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柳知瑶,那知府千金算什么?
这通身的气派与不知觉流露出的自信与优雅,哪里是小门小户能培养出来的?柳家的确不同寻常。之前对于母亲让他们务必娶了柳知瑶还颇有微词,这一刻,哪里还有二话?
只怕是恨不得马上娶回家去!
方雪雪难以置信地看着两个哥哥,简直被气得七窍生烟!
柳知瑶得体地打招呼:“见过两位表哥,唤我知瑶即可,两家原就是亲戚,哪有多年不见生分的道理?我娘亲也一直在念叨没有见过你们,若有机会,可要去京城柳家做做客才好。”
“是这个理,多年不曾走动是失礼了。”
竟就这么寒暄起来,凝脂抬眼去瞧,只见方雪雪的脸色阴沉得要滴出墨汁似的。
那边却突然来了老太太身边的得力丫鬟,福了福身,道:“表少爷表小姐,姑奶奶要回府了,让你们赶紧着到门口去。”
方庭中方庭余对视一眼,皆在对方眼中看到了茫然。
母亲之心,他们都知道,怎么什么事都没干,就要回府了?
怕是有什么急事。
三人立马赶往门口去。
袁芳菲是被半强迫着到了门口的马车上,覃嬷嬷还在外头回着老太太的话:“老夫人的意思是,柳小姐在这的这段日子姑奶奶就不必回娘家了,毕竟出嫁女常回娘家说出去也不好听。”
袁芳菲哪里不气?这么多年,母亲还是一心护着袁芳蕴!偏心啊——
但她夫家无权无势,又能如何?
每到这无力之时,袁芳菲就恨当年的自己,怕不是被屎糊了眼,轻易就嫁给了方林。若是柳知瑶能如当年的自己般蠢,就好了......
方雪雪一上马车,小嘴就巴拉巴拉告起状来,“娘你都不知道柳知瑶有多过分,她跟袁若岚袁若允合起来欺负女儿啊——他日嫁进我们家,看我怎么欺负她!别说一根步摇,十根百根不都得乖乖奉上?”
袁芳菲一巴掌打了过去,气到浑身颤抖:“身为的袁芳菲的女儿,你怎么比不上袁芳蕴女儿的一根手指头!眼界狭窄斤斤计较,我怎么生出你这个没出息的女儿!”
方雪雪懵了。
袁芳菲何尝不是迁怒?今日一见柳知瑶,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哪是方雪雪可比的?她心里那口气,自然堵着了。一样是二儿一女,袁芳蕴的儿子优秀到她都有所耳闻,女儿亦是京城贵女,一家有女百家求。而她呢?呵——
还在做什么白日梦,娶柳家的掌上明珠?
袁芳菲无力地躺在靠垫上,满心绝望。
而柳老夫人把柳知瑶叫过去,语重心长地说:“好孩子,同你母亲讲,还是离她姐姐远点吧。岁月荏苒,早是物是人非。人心也会变,当年那个娇俏单纯的菲姐儿,早就没了。”
柳知瑶安慰着老太太,见到亲生的女儿变成这样,哪个母亲心里会好受?
约莫住了二十天,柳知瑶才依依不舍地与老太太告别。
“外祖母,这次瑶儿回去,也不知什么时候能再见您了,不过若是您想瑶儿了,知会一声,瑶儿马上来见您。”柳知瑶跪在老太太身前,泪流满面。
老夫人老泪纵横,女儿远嫁,外孙不在身边,随着年纪越来越大,见的次数是见一次少一次啊。
“好孩子,你成亲的时候,外祖母怎么着也会到的,外祖母舍不得啊——舍不得小瑶儿嫁人——”
祖孙俩就这么哭了起来,众人好容易劝住了。
柳知瑶带着一车的礼物回京,还带走了覃嬷嬷,准备成亲时老太太去京城了再把覃嬷嬷带回来。
覃嬷嬷跟柳夫人情意深重,想念非常,能伺候些日子,也是好的。
柳知瑶坐在马车上,耷拉着脸跟凝脂凝珠说着话:“真是舍不得这里,这里的兄弟姐妹,都是如此的好,还有外祖母——娘亲远嫁京城,一直跟我说最对不起的就是外祖父外祖母了。”
凝脂凝珠正想着办法安慰柳知瑶,就见得马车突停,众人都来不及反应,一把利剑就从外面插了进来,凝脂花容失色,直直扑到柳知瑶面前,那把剑就这么插进她的小腹,不过好在外面的护卫一把砍了刺客的头颅,剑插得不深,血都来不及涌出,刺客却越涌越多,马突然受惊狂奔起来,毫无防备的凝脂本就护在柳知瑶身前,没有半点遮挡物,几乎是一下子就掉出马车。
耳边传来柳知瑶撕心裂肺的叫声,但很快她就失去了意识。
在她醒来的时候,不知是几天之后了,她睁眼后有一瞬的茫然,入目是木头房顶,四周是她多年不曾接触过的平民家的东西。
来到陌生之地的恐惧让她挣扎着要做起来,小腹传来的疼痛却让她忍不住痛呼出声。
屋外闻声而来一人,凝脂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死死盯着门口,不知来者是何人。
可是她怎么也没想到进来的竟是一个熟人。
“邵大哥——”凝脂睁大了眼看着邵定谨,万万想不到他会出现在这里。
邵定谨手里端着一盆水还拿着一个毛巾,一脸关切,“你终于醒了,伤口还疼吗?”
凝脂点点头,但她满腔的疑惑等待解答,“邵大哥,我伤口不重要,我想问我怎么会在这?我们小姐呢?你怎么也在这?是你救了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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