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知究竟发生何事,宋伍儿眼皮一挑,脸上镶嵌了无数豆子的老头登时占据整双眼睛,搅得人无比恶心。
“嘿嘿,大人你好啊,我来敬你一杯如何?”方才落跑的秀女发觉自己难以躲避,干脆扯过宋伍儿用来抵挡老头追逐,怔怔躲在他身后不时打量起面色不悦的老头。
宋伍儿只感倒了大霉,但既然有人向她寻救又怎能放任不理,干脆硬着头皮将茶杯巧做酒水朝老头和善笑道。
老头在朝职位较高,自不是谁的敬酒都会理睬,只见他冷漠得瞥了下妆容粗糙的宋伍儿,盯向她身后的秀女,强硬得从嘴里挤出两个字:
“滚开!”
语落,老头也不管宋伍儿是否听清,大力将她推倒一旁,眼中只瞄准那秀女身形,呼啸着朝她扑去。
莫名其妙被搅和其间的宋伍儿,身形不稳,仰面朝桌脚躺去,险些扑了个狗吃屎。
真没想到那老头的手仿佛铁块般,差点将自己的小命断送此处,若桌案再偏几分怕是连脑袋也保不得了。
宋伍儿在徐闻萧的帮扶下从地上爬起,哀声叹气几句,不想有个灼热目光朝自己袭来。
“这位姑娘眉如远山,脸颊似夏日嫩桃,可有兴致与本官消遣一二。”不知从哪冒出个老陈跳到宋伍儿身前,贱兮兮得冲她挑起眉毛,口中不停嘟囔些酸词,似在邀请。
如不是情势所逼,宋伍儿倒真想知道他的审美是否有异,自己都打扮成这副样子,居然还有人能在惊艳全场的无数秀女中与她对上了眼。
“承蒙前辈好意,我没兴趣,您另寻个有称你心意的人吧!”宋伍儿在徐闻萧的搀扶下冲他毫不留情得摆了下手,引得围坐在她身边的秀女个个如惊弓之鸟般起身躲避。
大臣见宋伍儿铁了心不愿理睬自己,只狞笑下伸出手不老实得朝宋伍儿袭去。
自诩两朝元老的大臣,正得意洋洋得想挑拨宋伍儿,双手忽被人重击下,整个身体直转了面朝后扭去。
“哪来的……太子殿下?”正欲朝来人发作的大臣一眼望见神色不善的楼黎辰冷冷注视自己,滚到嘴边的话愣是吞咽下去,望向楼黎辰颤颤发笑。
“既然您也对这秀女有意,老臣便不夺人所好,这便离去了!”
老头面露遗憾得望了慌张无措的宋伍儿,暗自叹惋下低垂着头朝原路返回,即便他在殿上少有惧怕,可当朝太子的面子自是要给,在朝堂众虎狼中摸爬滚打数十年的人,又岂会没些保命手段。
被楼黎辰牢牢护在身后的宋伍儿,任凭周遭搅闹,自己亦无困扰,无形中倒从楼黎辰身上得些安全感来。
“喂,那个谢谢你了!”
在徐闻萧不断暗示下,宋伍儿张了张嘴,别扭得朝楼黎辰小声说道,也不知他有否听清,长久没了声音的元熙帝突然爆呵出声,将在场众人吓得忙朝座位跑去。
“朕的晚宴岂容尔等放肆,再有乱动者,便以扰乱宫闱之罪论处!”
如闹市般的大殿因这一声呼喝,立时鸦雀无声,方才意满志扬的几个大臣此刻只低着头,不敢朝坐上望去,刘昕儿整理下衣裙,随其它遭殃的秀女铁青着脸跪在地上,或气愤或惊惧得望向元熙帝,脸上都有丝怨怒。
元熙帝冷眼扫向台下众人,拂袖将身前酒壶摔往阶下,起身朝几个老臣怒吼道:
“看看你们自己,枉做两朝忠臣,竟也做起这等龌龊之事,与清白女子在殿前撕撕扯扯,好好的晚宴莫不成了寻花问柳之所,你们想让诸位使节如何看待我们,我大莞竟是个满朝淫乱的藏污纳垢之所?”
宋伍儿轻挑下眼角望向面红耳赤的元熙帝,想着他果真是生了恶气,数年来还是首回在人前失态,不过这也怨不得他,谁让某些老头实在太过份了些。
被点到名字的几个边陲小国使节忙朝元熙帝连连摆手,直呼不敢妄言。元熙帝客气得同他们称声感谢,压着火气朝大臣们再提点几句,让他们于散席后亲自捎上歉礼由淑妃娘娘转送受惊秀女后,便挥手示意他们落座。
晚宴照常,元熙帝捧着酒杯与受惊的淑妃娘娘安慰几句,若有所思得望了下从宋伍儿身边匆匆赶回原位的楼黎辰,面上难得献出一丝笑意。
将徐文闻萧安顿好后的宋伍儿,从宫女手中接过全新碗筷后,随意得朝对面几个老头瞄去,忽见闹腾极欢的贺大人与身后仆役私语起来,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不知他们又在搞什么鬼。
“陛下,老臣有要事禀报,还望陛下明察!”未等宋伍儿思索完他是否仍挂念着秀女们去向,贺大人突然冒失得冲到宴席中央,扑通跪在地上,焦急难耐。
元熙帝虽对他这个主谋颇为不满,还是耐着性子允他诉说,只是好不容易缓和下来的脸色再度阴沉。
“启禀陛下,刚才据老臣的管家禀报,本欲进献给陛下您的半指精雕玉瓶无故失踪,老臣怀疑定是这大殿之上有手脚不干净的存心在陛下面前搅弄是非,让老臣面上难看!”
贺大人欲贡献之物,乃关外极难弄来的宝物,仅有半指长宽的玉瓶,上覆经文花刻及宝石镶嵌,可谓价值连城,兵部尚书贺大人本欲以此物进献皇帝,事先已同他讲明,现如今平白丢了,怎能不心焦急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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