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伍儿失落而归的时候,碧溪苑发生了一件不算大也不算小的事,喜儿第一次被楚寻儿罚了。
“主子来了,不通报、不上碗筷,这种趾高气昂的样子是谁教你的?宋府还是楚家?你要是在这里呆着不舒服,我立马让管家给你发了这个月的月钱,你趁早走人,我也不是没了一个丫鬟就不行了。”
喜儿受再多的训斥都觉得无所谓,可是她的主子说出了这样绝情的话,实在是让人难以接受。她感觉自己跪再多都改变不了二少奶奶的心意了。
和喜儿一起进楚家、一起陪嫁到宋府的芷儿虽然不喜欢喜儿做的事,但还是舍不得喜儿被卖的,这些大户人家出去的丫鬟没几个被赶出来的,赶出来的都不好过,最后都会进了迎春阁。她不想喜儿变成那个样子。
“小姐,奴婢想帮喜儿求个情,喜儿今天的事情是不对,但是没有到要被卖的地步啊!”
芷儿觉得自己再不拦着楚寻儿,她就要拿了喜儿的卖身契给管家了。
楚寻儿谁的话也听不进去,“我们宋家还没轮到一个丫鬟骑到头上。你对伍儿不敬多少次了,真觉得自己是小姐了?”
喜儿跪着,头挨着地,不敢起来。
“二少奶奶,今天的事情喜儿冤枉,是宋小姐说自己用过早膳了,奴婢才没给她盛的,听春儿姐姐说小姐最近有点发福,奴婢这才自作主张。”
“还有,她确实刚来没多久,我正准备去叫您,宋姑娘怕您着急,就没让我去催。”
喜儿的话真真假假,楚寻儿现在不想相信了。
“宋家长孙出生还没一个月,府上不好见红。今天就先饶了你,过了这个月再去管家那里领板子。”
看到楚寻儿还是舍不得罚喜儿了,芷儿心中还是很高兴的,她连连向楚寻儿保证会监督喜儿的。喜儿心中冷哼,这个芷儿真是多管闲事。
一连往碧溪苑跑了好几天都没能看到她二哥。宋伍儿觉得情况可能越来越严重了,二哥以前不会那么早离开,那么晚回来的。
听芷儿说,二哥现在都睡在书房,两个人几乎都不见面,这还怎么化解误会啊。宋伍儿决定亲自去练武堂找宋续业。
练武堂的人都已经认识宋伍儿了,听说宋伍儿是来找宋续业的,连忙带路。
推开宋续业的门,宋伍儿没想到看到了程将军,程将军也是一愣。
“伍儿,你怎么来了?”
宋伍儿让带路的人先出去,然后关上了门。她知道这些武将不在意礼节,就随便坐下了。
“程将军,我二哥呢?”
程将军叹气,“心情不好,出去发疯了”看到宋伍儿疑惑的眼神,他又解释道,“他最近不知道怎么了,心情不好,连着出去抓贼好几天,那些小贼都不敢出来做贼了,刚才又出去溜达了,估计今天要好久才能回来。”
既然会来这里那她就等吧。气氛突然变得尴尬起来,程将军一杯又一杯酒往嘴里倒,宋伍儿闻着这烈酒都快醉了,这程将军怎么喝这么多一点事都没有啊。
“程将军可是有什么心事?不如跟伍儿聊一聊,一个人喝闷酒会伤身体的。”
正往嘴里灌酒的程将军停了下来,杯子狠狠砸到桌子上,溅起的酒滴飞到宋伍儿的脖子上。程将军下意识想帮她擦掉,刚伸出手又收了回来。
“吓到你了吗?”
宋伍儿摇头,用手帕擦掉脖子上的酒滴。
程将军平时不爱和人谈心,他平时和宋续业经常一起,心情不好了就切磋武功。现在宋续业正在气头上,他只能一个人躲在这里喝闷酒了。
但宋伍儿对他来说不一样,看到宋伍儿,总觉得自己年轻时缺少的热情来了,只是“君未生我生,君已生我老。”他是完全信任宋伍儿的,所以才不自觉开始倾诉他心里的事情。
“我只是觉得我不配将军这个称号,我不懂官场那些东西,我这个脑子简直是个榆木疙瘩,不清楚自己做了什么,害得太子被罚,连宋首辅拐着弯提点我都听不懂。我真想辞了这个将军的头衔。”
不行!虽然很多事情已经改变,但是这件事情还是不能改的,这位将军会上战场,会立战功,保卫了整个元朝,怎么能就这样辞官呢!
程将军和太子的事情她是知道的,包括她爹最后劝他的话,如她爹所说,这位将军确实需要积累战功,既然官场上你来我往的话听不懂,那就去见识战场上的尔虞我诈吧!
“程将军,伍儿听二哥讲过关于你的事情,我不觉得遇到事情就逃避是你的风格。如果觉得自己看不懂官场,那就去多看多听,如果觉得这个将军有名无实,那就去历练,何必这样郁郁寡欢呢?”
看到一个小女孩都比自己懂得事情还要多,程将军真是羞愧难当。
不过宋伍儿也是出于一片好意,她相信程将军练武这么多年也是为了保家卫国的。
“程将军,伍儿从小就是别人口中的愚笨之人。写字、吟诗作画、弹琴可谓是样样不精,可能我学的比别人时间还长,但无论如何对我来说都是困难的,不过我还是坚持在学,是有一点长进的。”
虽然已经偷懒了好几天了。
“还有我马上就要进宫了,你可能不知道女子后院的竞争有多无情,宫中比后院更残酷,我在宋府没有见识过这些,最近学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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