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问我大晚上十一点的为什么还有人独自出来散步。
我只能说夜晚的月色格外美。
不用想,他们在一起也没有多久,而这些干燥的磕磕绊绊也最终碰到了比较硕大的火星。于是一争二吵,不欢而散地各自回去后,第二天还躺在床上刚醒过来的江雨树就收到了雷诺发过来的短信,写着“我们分手吧。”
我一边听着江雨树的抱怨和质疑,看着她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声泪俱下,一边心里突然意识到,我并不是她的好朋友。我不敢说她把不把我当好朋友,把我叫过来听她诉说失恋的痛苦,但我可以说我不太可能是她最好的朋友。因为我觉得最好的朋友是不会在好朋友失恋的时候还纠结该说什么安慰对方。他们不需要思考,也许只用一起跑去大吃一顿,或者拿着酒大喝一通,又或者就这么看着她哭而不用担心对方会不会突然质疑自己的真诚。也可能这只是我的虚构和多疑,因为我从来不会相信任何人到这种地步,就好像所有人其实都可以成为天堂里的天使,可我不能。因为我本来就带着那具突出的犄角。
想着好朋友的定义到底是什么,我脑海里突然浮现两个嘻嘻哈哈,在地铁里照着镜子夸赞自己美的不行,然后走不动的人。认识她们是一种选择,而我在选择朋友方面毫不犹豫。
“我到底是做,做错了什么。呜呜呜呜,他为什,为什么,嗯,呜呜呜,要跟我,分手。”江雨树跟我聊了一个小时,又绕回了起点。好吧,其实只是她单方面呜咽,我“嗯嗯啊啊”地回话而已。想到这儿,我心里就腾起一股烦躁,我还没有问清张美美的男朋友的告白细节,而且甚至再待下去会没有时间午睡。我甚至厌烦自己会对朋友的吐苦水感到厌烦。可我还是想赶紧离开这儿。
幸好,这时江雨树的手机嗡嗡地响起来。我没看是谁的来电,而是错开眼神开始盯着脚边那湖边的堤墙和稍远处的水纹。水看起来比较清澈,只是里面太多树枝和杂物,看不清底下。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人清理过这湖。
“喂?嗯,我在湖边。嗯,”江雨树又抽噎了一下,“好吧。”
“怎么了?”我没有移开研究湖面的视线。
“我另一个朋友说,要过来。她陪我。”江雨树说了那么久第一次直视我,“你如果,还有事,嗯,就先回去吧。”
“那行。”我深呼吸一口气,发觉湖边空气其实还挺不错的,“我先回去了。你也别哭了。得早点走出来。”
“嗯。”江雨树继续掰着手里成团的纸巾,它已经湿漉漉得被扭出了毛儿。
我走到雕塑旁边的时候,看到了拿着两杯饮料的一个女生。因为当初刚进大学时和江雨树吃饭碰到过她,所以我有那么点印象。而且她那找人的模样,也确定了我的猜测。
我有礼貌地打了招呼,告诉了我是谁,再告诉了她江雨树的具体位置。直到从湖另一边确定她找到了江雨树然后坐下,我就立马扭头回去了。
只可惜我下午上课的时候,还是没能睡午觉。
当我黑着一张脸走到教学楼楼下时,武巧巧在后面叫住了我,然后离我远了一点。等我坐到教室的座位后,她才收住研究珍稀物种的眼神,开口道,
“你怎么了?脸这么黑啊。”没等我回话就补了句,“大姨妈来啦?”
“不是”
“那就是大姨夫来了?”
我:“”
“我只是没能午睡。”我趁还没上课,就趴在了桌子上,可随后又觉得那能有什么用,我又不能真正意义上地睡一会儿,于是有强迫症的我脸更黑了,“烦死了他妈的。”
“天啊墨哥,你到底咋了?你说嘛。”很显然,武巧巧在察人心方面有着飞一般的天赋。只是她不知道而已。
“没啥。”我扭过头还是换了一边趴着,“我无法解释。太复杂了。”
“有啥不好解释的?你说噻。我都被你勾起好奇心了。”
幸好铃声救了我。然而上这门课的老师特别的随和,于是鉴于整个教室都没有静下来的趋势,武巧巧继续追问我,问到后来我就要心动了,准备开口跟她讲江雨树的事情,以及连带的那个可口可乐男生的事。结果这时候教室门打开了。
一堂课上了快五分钟了,学院学年第一的刘铜溪才推门进来。
本来课就上得不咸不淡,这一被打断,素来因体形有弥勒佛之称,圣诞节还扮成过圣诞老人的陈老师便满面笑意地打断径直往后走的铜哥,问道,“出去买吃的啊?”
其实陈老师跟这一届学生关系都特别好,加上还没真正上到正题,所以气氛仍很随意。
结果铜哥尴尬地笑了,挥了挥手里的一卷厕纸。
一秒沉默后,整个班都笑炸了。
而陈老师依旧百折不挠地在余波未平时试图继续上课,“所以说,这就像编程中常用到的【输入】和【输出】的区别。”
整层楼估计都听到了我们的笑声。
当天晚上在群上,张美美和武巧巧就直接在三人群里轰炸起我来。
貌美如花的是我:“听说你们认识的那江雨树分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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