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墨,要不咱们一块吃?刚好是免费的,你不是最喜欢免费的东西吗?”沈桦依旧好声好气地问我。我也不好意思继续扭头,虽然他总是莫名其妙地出现在我周围,但这也许是巧合,加上我们本来也不熟,我只好语气平和地跟他说,“那个,其实我约了别人一块的,他只是忘记带学生卡,回去拿去了。不好意思啊。”没等他接话,我又着急地补上了一句,“还有啊,我们好像也不是那么熟,能别一墨一墨地这么叫吗?”
他愣了一下,“啊,行。”接着自己讪讪地继续低头看菜单。我看着这么个高个子摆出这委屈的神情,让我心里简直七大鼓八大雷震得我外焦里嫩。这时手机铃声响了,是陆一乔打过来的。
我听完对方的陈述之后,看了眼还在看着菜单思考的沈桦,以及丝毫不着急的服务员,“嗯”了几声,对对方的遭遇表示了同情之后,挂了电话。
“那人被迫放我鸽子了,老师临时找他有事,要不咱们一块吃冰淇淋吧?”我看着沈桦的神情从阴转多云转晴的整个过程,突然担心自己究竟是惹上了怎么样的一个大麻烦。“好啊,喏,我的学生卡,还有手机关注公众号的界面。”只见他立马把卡和手机直接从牛仔裤兜里掏出来,这过程行云流水,丝毫没有停顿。我一边慢慢地把校园卡和手机递过去,一边看着他笑着的侧脸,认定这不管是不是麻烦,腹黑是一定的。
一路上,我顶着冬日暖阳的暴晒,承受着尴尬的氛围,还得回答沈桦源源不绝的问题。我不光回答了我最近的课程,经常吃的食堂,还回答了我舍友之间的状况(我口中的宿舍环境自然是和谐又美好的),我同学之间的情况(我的回答是“都挺好的”),以及我朋友之间的情况(这个的回答是我沉默着吃冰淇淋,然后天真地说“哇塞天空好蓝啊”)。
快走到我宿舍楼下的时候,我才发现沈桦已经有一会儿没说话了。我思索着有什么能问的话题,脑海里就这么闪过一句话。
“对了,沈桦,刚刚在甜品屋的时候,你怎么知道我最喜欢免费的东西了?”我已经把冰淇淋吃完了,咬了一口甜筒的脆皮。
“你之前在合唱团说过的啊。”沈桦已经吃完最后一口,把包着甜筒的卷纸卷好放在手心里。
我回忆起这学期仅有的几次排练,发现并没有什么缘由能让我谈起免费或者赠品之类的东西,“是吗?可是我并不记得我有说过。你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沈桦扭头又露出他那招牌式的笑容,“是吗?可是我就是在排练的时候听到的啊。不然我平时都没怎么跟你说过话,我怎么会知道。”他那眼神有些不一样,我几乎可以从那平静下面窥探到一丝期盼。他到底对我期盼着什么?
“噢,那一定是我忘了。”我也吞掉最后一口,刚把卷纸揉成一个纸球扔出去,却把他一把拉住,把那个纸球夺了过去,“不要随便乱扔垃圾。”他略带责备地说,“你怎么变得这么不关注街道卫生了。”
我呆愣地看着他把两个纸球握在手掌中,不知该说些什么。
“怎么了?你不回宿舍吗?”他指了指旁边的宿舍楼,我才回过神来发现已经走到了岔路口。
“你住哪一栋啊?”我脱口而出。
“19栋。”他单手拎了拎背上的背包,“你住13栋”,像是在陈述一个有趣的事实。
我没接话,而是说,“那排练的时候再见了。”
“再见。”我可以感觉到他一直站在那儿,看着我进到了门道里。
作者有话要说:
沈桦:经常吃完辣的吃冰淇淋对胃不好。
杨一墨:要你管我??
沈桦(掏钱):你要吃也只能吃我买的。
杨一墨:……(什么毛病=。=)
第22章 坝上蚁穴(三)
时间:如今。
一进宿舍门就是一股酒臭味。昨晚王表估计又去赴那他所谓的社团酒桌宴席,然后喝得像一团稀泥一样回到宿舍,把鞋子扭动着脱掉后,那时还觉着开着暖空调很舒服的我,坚定地认为有王表在,开空调就等于空气地狱。
我默不作声地坐在座位上,看着还亮着的空调显示灯,扭头看了眼玩游戏正起劲的宇文洛,和看综艺看得正起劲的史永,不禁哀叹了一声。他们已经承受了王表台灯的折磨,而我因为和王表的床同边而逃过了,现在还真是报应轮回了。
坐下没多久又想起来自己得洗外套了,而阳台晾了好多我的衣服,我还没走到阳台门边,就被放在门前的王表竖着的黑色垫子堵住了。“王表,你能不能把你的垫子移一下啊?”我不耐烦地说。
一两秒过去了,王表没反应,我心里“呸”了一声,自己把垫子移开了。
等收好衣服回来时,我才发现刚才王表并没有戴着耳机,而以往每次不论宿舍其他人跟他说什么,只要他没戴耳机,他都会立马敷衍一般的“哎”一声,然后装模作样地动作一下。
而我刚刚放到一旁的垫子,又不知怎的被移回到了门前。
我只好再移了一次,一边移,一边观察王表的神情。他依旧还是低着头仔细读书的样子,我猜那不到半页的内容他估计盯了有一个小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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