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当即拍板,“可以刷卡吗?”
“当然可以,您这边请。”
她按照柜姐的指引在一旁的沙发坐下,忽然看到一对母子从门外走进来,陈凉有些诧异。
是林焰阳。
他是南城本地人,怪不得假期能在这里遇到他。
林焰阳也看见了她,露出奇怪的眼神,陈凉本想报以一笑,想了想索性装作不认识。
那天在酒吧把话都说开了,还是装作不认识少尴尬一些。
“妈,你自己去看吧,我过去跟同学说几句。”
林母朝陈凉这边看了一眼,没有多说什么,另一个柜姐领林母去看包的时候,林焰阳朝陈凉走过来。
“陈凉。”
陈凉淡笑,“嗨。”
林焰阳在她身旁坐下,“你家不是福城的吗?后天才开学,你怎么这么早过来了?”
陈凉不想把自己的家事告诉不喜欢的人,只是微笑,沉默。
林焰阳皱起眉头,“难道你寒假没回家,那你住在哪里?难道……”
“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陈凉冷声打断他。
林焰阳咬咬牙,“你明知道我喜欢过你,怎么会跟我没关系?我喜欢的是那个军训时素面朝天活泼可爱的陈凉,不是一个傍上大款就花天酒地买奢侈品的女孩子,你来奢侈品店不是用危老师的钱满足自己的虚荣心么?”
陈凉气极反笑。
之前那个柜姐提着袋子走过来,同时把卡交给陈凉,“陈小姐,您购买的男式衬衫已经包好了。”
原来她不是给自己买奢侈品的。
林焰阳顿时脸红成一片。
陈凉同柜姐道了谢,接过卡和袋子,对林焰阳道:“原来你到现在依然没有从谣言中觉醒,依然觉得我是你口中那种女生。林焰阳,上次骂了你我本来觉得有点愧疚,谢谢你今天的话,让我连一丝愧疚都没有了。”
她大步走开,头也不回。
……
晚上危寒树回到家,屋里没有点灯,反而在餐桌上点着蜡烛。
烛光摇曳中,陈凉慢慢朝他走来,“我今天试着做了牛排,要不要试一下?”
烛光配上西餐,好像还缺了点什么。
危寒树递给她一把素色牛皮纸包的小花,“路上看到一个老人在卖,花挺别致的,索性都买下来让她早点回家了。”
陈凉笑眯眯地接过来,“好香啊,这是我第一次收到花。”
危寒树顿了顿,又把花从她手里拿走,“这次不算,你第一次收到花,怎么可以收到一把路边简陋的小花?”
陈凉才不管那么多,又抢了回来,找玻璃瓶插好,“那种包装精致又很大束的花,反而华而不实,路边买的小花有什么不好?再说了,不仅我们摆着赏心悦目,还让卖花的老人能早点收摊,这是好事。”
危寒树哑然失笑,他忘了,陈凉是学文学的女孩子,身上有点文艺女青年的特质,不喜俗套。
陈凉把花插好,神神秘秘道:“我也有个礼物要送给你。”
说着从身后取出纸袋,“打开看看。”
危寒树看了一眼,心领神会地取出来,“白衬衫?”
“你不是最喜欢穿白衬衫吗?”
危寒树点点头,衬衫纯白没有logo,手感也很好,可见陈凉挑选得很用心,“白衬衫好搭配,不用去考虑穿什么。我只是有点奇怪,好像你也很喜欢我的白衬衫?”
陈凉当场被揭穿,摸摸鼻子,“我给你讲个故事,边吃边说吧。”
有花香的烛光晚餐,两人对面而坐,陈凉娓娓道来,“有一个女孩子,刚刚上大一就面临了许多事。她爸爸死了,妈妈不要她了,同学也欺负她,她不堪其扰,选择跳楼。”
“跳楼那天,她遇到一个穿白衬衫的警察。”
危寒树切开牛排,细密的肉汁溢出来,黑胡椒的香气混合肉香,在烛光下越发诱人。
他轻声道:“后面的故事,我已经知道了。”
陈凉笑着摇头,“你不知道。”
他所知道的是今世,不是前世。
危寒树手上的动作一滞,看向她,“你说,我听着。”
陈凉继续道:“她遇到那个警察的时候,已经从楼下跳下,躺在血泊之中了。不是警察来得太晚,是她想死的心太坚定。没有父母和同学,没有任何关爱的世界,对她而言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
危寒树蹙起眉头。
这和陈凉与他的故事不一样。
陈凉继续道:“死后变成鬼魂的她,看到那个穿白衬衫的警察走上来,驱赶了旁边看热闹的同学。然后他脱下自己的衣服盖在女孩脸上,把他干净纯白的衬衫变成了掩尸的白布。并且——”
“你猜他说了什么?”
危寒树道:“我不知道。”
陈凉不死心,“如果那个女孩是我,那个警察是你,你会说什么?”
这个假设让他心里不好受,可他隐约觉得这对陈凉而言意义重大,他认真思考了片刻,“如果是我,大概会说——这么好的姑娘,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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