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穿警服的警察看起来老成一些,对陈凉也很客气,“我们开着警车送你方便,路上不容易拥堵。”
“谢谢。”
陈凉礼貌地道谢,乖乖坐在车子后排。
警车一路朝车站驶去。
高铁站在福城郊区偏僻的位置,中间有很长一段路几乎荒无人烟,陈凉当初不小心坐上奇怪的出租车车,也对这一段路最心有余悸。
所以一到这个路段,陈凉下意识有些紧张,朝窗外看去。
都说怕什么来什么,警车忽然停在路边,车身有些许不稳,“奇怪,车胎没力气了,不是前几天刚检修过吗?”
便衣警察问开车的警察,那人已经解开安全带下了车,“这帮龟孙子,搞到警车头上来了……”
“怎么回事?”
“还能怎么回事,被钉子扎了呗。”
原来这段路零星有一些修理车胎的店,原本是为了供过往车辆方便的,可久而久之,他们也会趁荒郊野岭做些偷偷摸摸的勾当,为自己店里招揽生意。
比如在路上撒钉子,让过往车辆的轮胎被扎不得不去他们店里修理。
开车的警察年长一些,深谙此道:“你在车上待着,我去那边修车店,看看他们怎么说。”
说罢朝后座的陈凉示意一眼,“别让陈凉一个人待着。”
便衣警察点点头,“好,快去快回。”
开车的警察走了,便衣警察回到车上,转过身子和陈凉说话,“别担心,是修车胎的店子使的诡计,很快就能修好。这里离车站不远了,就算修不好我们也有办法找到车送你去,别担心。”
陈凉看了看手机屏幕上的时间,“没事,不着急。”
她抬起头,忽然看到一道黑影从车前袭来,随即“砰”的一声,玻璃碎片铺天盖地而来……
眼前是血,是腥味。
钻心的疼痛让她睁不开眼睛。
她大声呼喊,“警官,周警官,你还在吗?”
“噗。”
回应她的只有急促的喘息声,和某种液体喷薄而出的声音,就像……血液从动脉里喷出。
陈凉什么都看不见,她伸出手往前想触摸到便衣警官,忽然一阵大力把她从车门侧边扯了出去,她听见一个粗犷的声音,“小心点,这女的眼睛被玻璃扎瞎了。”
瞎了?
她瞎了吗……
疼痛让她失去了意识。
不知过了多久,等她再度醒来,眼前一片黑暗。
她努力让自己睁大眼睛,依然什么都看不见,只能感觉到一点模模糊糊的光线。
她摸索着,感觉到自己躺在一张床上,身上穿着的衣服不是她自己的,而是宽松的类似病号服的衬衫。
空气中有消毒水的味道。
她这是在医院吗?
陈凉试探着呼喊,“有人吗?这里有人吗?”
很快传来房门被打开的声音。
“人醒了,快去通知生哥。”
接着她听到很多杂乱的脚步声,有人走到她身边解开她头上的纱布,更换了一番之后,她的一边眼睛终于能看到眼前的情境了。
这是一间布置得很有东南亚风情的房间,包括原色木床和草席一样的编织地毯。
窗外有椰子树和茂密的草木,盛夏时节依然鲜花盛开。
而房间里的人都已经退出去了,只有两个大汉坐在门边喝茶。
陈凉只有一边眼睛能看得见,她的左眼受伤了,被纱布包成独眼龙的样子,看东西很不方便。故而她仔细看着那两个大汉,好一会儿才认出他们两。
“是你们!你们把那个警官怎么样了?”
她在眼睛受伤前看到的警车前的黑影,就是眼前的两个壮汉。
她记得其中一个人抬起了手枪,近距离一枪打爆了车窗,玻璃碎片飞起来刺入她的眼睛,她眼前一片血红什么都看不见。
可她的耳朵没有受伤,她听到了便衣警官血管里的血朝外喷涌的声音。
两个壮汉对她的态度很轻慢,继续喝茶,互相用某种陈凉听不懂的语言嘀嘀咕咕一会儿后,就没有声音了。
陈凉跳下床,鼓起勇气冲到他们的茶桌前,掀翻了茶具,“我问你们那个警官怎么样了?”
她一边眼睛受伤,之前请来的家庭医生给她把两只眼睛都包起来了,是为了顺便充当蒙眼布,不让她醒来后自由行动。
现在已经到了安全的地界,一会儿有重要人物见她,所以医生重新包扎了她的眼睛,露出没受伤的右眼。
这样包扎是很可笑的,像个滑稽的小丑,甚至她因为两天没吃东西,怒吼的嗓音显得沙哑,更加可笑。
可那两个壮汉笑不出来。
他们愤怒而惊讶地盯着陈凉,没想到瘦瘦小小的女孩子竟然这么大胆,“混蛋,这可是很贵的茶具!”
江老大喜欢喝茶,尤其喜欢用古董官窑茶具喝茶。
所以集团上下都喜欢效仿,用的茶具虽然不是古董,但也都不是廉价的器具。
陈凉哪里管得了茶具贵不贵,她的身高在两个大汉面前毫无优势,只能跺脚给自己增加气势,“我问你们那个警察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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