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层的小楼上,江潮生和江达也在看他两人。
“真可笑,他爱上一个警察的女儿。”
江潮生抽着雪茄,瞥了江达一眼,一副这就是你辛辛苦苦想找回来继承父业的二少爷的表情。
江达回以平静的一眼。
是你父亲要找的,关我屁事?
江潮生轻哼一声,不再说话。
河边,背对着别墅群的两人漫不经心地吃东西,“再等一会儿,船很快就来了。”
陈凉把手里的三明治撕成小片,“你有把握制服那个送物资的船员吗?”
江平野把坚果丢到天上,再用嘴接住,一副在和陈凉逗乐的模样,“可以。我观察过了,每天来送物资的都只有一个人,应该没枪。就算我看走眼,我赌他不敢对我开枪。”
陈凉表情复杂地看了他一眼,他们的计划是先在这里假装野餐放松众人的警惕,然后趁着船员开快艇来送东西的时候,夺船顺着河流逃离。
这个办法逃不远,但只要能到闹市区,他们就不敢高调抓人。
但是,这个计划有个致命的漏洞——
江潮生会不会顺势让人在案上开枪打死陈凉?
江平野也为这个漏洞想好了应对的措施,等他们夺下船后,两人在船上会紧紧靠在一起,江潮生的人想杀陈凉,就很容易误伤江平野。
他不敢。
当着江达的面他要是伤了江平野,那和直接反抗江老大没有区别。
哗啦啦。
快艇破浪而来的声音,越来越近,陈凉攥紧了手里的三明治,面包被捏得完全变了形。
江平野假装好奇,拍拍屁股站起来,看向送物资来的快艇,“你来了啊。昨天我跟你说陈凉想吃话梅,你买了没有?”
“买了买了,二少爷!”
船员为了讨好,转身弯腰去物资里找话梅,这种只有女孩子爱吃的零食,平时他是不采购的。
也不知道挑的这几种二少爷满不满意?
说时迟那时快,他弯腰转身的瞬间,江平野一个肘击在他后脖子上,那人顿时晕倒在快艇里。
“陈凉!”
陈凉飞速跳上快艇,江平野心中练习了无数遍操作快艇的动作,快艇很快朝前破浪而去,陈凉缩在他身边朝岸上看。
很奇怪。
岸上那些人只是看着他们,没有人有过来阻拦的打算。
陈凉心里顿时涌出不祥的恐惧。
不对!
他们不该是这种反应!
一定是哪里出了错,她颤抖着手扯了扯江平野的衣袖,忽然感觉到快艇停了下来,她抬头一看,江平野傻傻地目视前方。
陈凉把目光转向小河前方,顿时心像沉到了冰窖里。
前方两艘快艇并排,挡住了狭窄的河道,船上站着七八个江潮生的人,手里端着枪,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们两。
仿佛他们俩是闹离家出走的小孩子,幼稚得可笑。
江平野的脸全然白了。
一个端着枪的人走上来,看了看昏倒在他们快艇上那个送物资的船员,啧了一声,“二少爷,幸好你没杀了他,否则这件事闹到江老大跟前,你也逃不过受罚。”
陈凉听出来了,这句二少爷,极尽讽刺。
……
三层小楼上,江潮生哈哈大笑。
江达站在窗边,看着江平野和陈凉像两只小鸡崽子一样被人拎回来,觉得很没面子。
他的脸色难得那么难看。
江潮生心中暗爽,还不满足似的补了一句,“达叔,你以为他江平野真的是个乖乖听话的好孩子,会和你站在同一战线?别做梦了,他假装和你同一战线,不过是为了麻痹你我好带陈凉逃出去罢了。”
江达听着他幸灾乐祸的话,面子更加挂不住。
是他太轻信江平野了。
他以为江平野从小没有接触集团内部的事情,远离硝烟和明争暗斗,只是在安全的地区开个小酒吧过安稳的日子,他不敢,也没能力反抗。
是他错了。
可懊悔和羞愧之余,他又有种莫名的高兴,如果江平野真的是个傻傻听话的年轻人,那江老大把集团交给他岂不是坏了大事?
这个敢反抗也有谋算的江平野,才是合格的继承人。
想到这里,江达的表情好看了许多,“潮生,这次是你说对了。幸而你提前准备万全堵住了河道,要不然今天说不定真的会被他们俩逃脱。”
江潮生别有深意地看他一眼,“达叔,至少不能让陈凉逃脱这一点,你我还是有共识的,对吧?”
他把雪茄在白瓷烟灰缸边缘轻轻一点,松软的烟灰松松落下,空气中有一丝淡而好闻的烟气。
江达的目光盯在他指间,好一会儿,他微微皱起眉头,“你想怎么做?”
……
河边错落的别墅,用高高的黑色金属栅栏围起,不知道的人看起来不过是个别墅区。
可仔细看那些房子的位置和装饰,却能看出,所有的别墅都是一个主人。
再低调也掩饰不住财大气粗。
远远的,小河对岸有一栋高楼,顶层是摆设精致的五星级酒店露天餐厅,只是因为坐落在边境,所以客人极少。
唯独靠河那边角落的一个圆桌,坐着两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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