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终于不用在毛笔课上被人嘲笑了。
她接着看那几本书,有的拆封过有的没拆封过,都是一些经典的名著。翻到其中一本封面的时候,她忽然愣在了那里。
那是陈凉的书。
书名很俏皮,叫做《抱住大树好乘凉》,可打开翻阅,里面的笔触是深沉的,甚至有些阴郁。
汪珍珍一直只是听说这本书,这是她第一次打开看,原来风光无限的陈凉,也曾经历过这么多痛苦和挫折。
“正好两千!”
汪妈兴奋地把钱摞好,“我先去买油和米,珍珍,你和小弟收拾一下,一会儿我带你们去镇上买衣服!”
“噢!买新衣服咯!”
小弟高兴地欢呼起来,汪珍珍微微点头,出神地抱着那本书,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默默看了起来……
“喂?猜猜我在哪?”
电话那头传来孩子们嬉笑吵闹的声音,危寒树翘起嘴角,“是幼儿园,还是孤儿院?”
他真没意思,一猜一个准。
陈凉皱皱鼻子,“我跟妈妈来孤儿院看这些孩子,看看他们有什么需要帮助的。你呢?今天还忙吗?”
“嗯。”
危寒树看了一眼办公桌上堆积如山的案卷,有些头疼,他按了按太阳穴,“还行,习惯了。”
“今年伯父伯母还会去你那边过年吗?”
“不一定,去年他们有空,今年我父亲也有事要忙。”
“啊?那你岂不是要一个人过年了……”
陈凉的口气满是担心,危寒树忍不住笑,“怎么会是一个人过年?还有大海他们。警队里每年都有大半人不能回家过年,我在离警队不远的饭店订了年夜饭,到时候会很热闹的。”
听到这里,陈凉才放心了些,“妈妈很希望我们在一起过年,不过我已经和她解释了,警队公务繁忙。”
她看着在她身边奔跑跳跃的孩子们,脑洞忽然开得很大,叹了一口气,“唉,这可怎么好?爸爸是警察,他也很多年没和我们一起过年了。你也是警察,将来我们的孩子也不能和爸爸一起过年,他好可怜。”
危寒树哭笑不得。
他沉默了片刻,“那我们以后要多生几个孩子,不要像你似的是独生女。这样我不在的时候,家里也能热热闹闹的。”
多生几个孩子?
一个还没影儿呢!
陈凉忍不住面红,不知道是被冬日寒风吹的,还是被他羞的,“说什么呢,还没结婚就想孩子了,也不害臊。”
危寒树:“……好像是你先想的。”
陈凉回忆了一下这个话题的开始,自觉理亏,立马用话含混了过去,“哎呀,我去陪孩子们玩秋千啦,不跟你说了!”
危寒树含着笑,恋恋不舍地放下电话,仿佛能看到她裹着厚厚的冬装站在草地上和小朋友玩游戏的画面。
再看办公桌上那一大摞文件,忽然觉得也没那么难处理。
韩连海拿着案卷进来找他讨论,刚进去就发现他手里握着电话,一脸痴汉笑容……
“危队,跟嫂子打电话呢?”
危寒树回过神,敛了笑意,“嗯。”
韩连海追问,“你们俩都订婚了,嫂子没气你不和她一起过年?”
“没有。”
危寒树罕见地露出些许得意来,“她向来是最体贴的,知道警队公务繁忙。”
韩连海一脸羡慕,“我们这些当警察的,三天两头不着家都是常事,出去执行任务就回不来了都有可能……能娶到一个体贴的老婆是福气。”
危寒树有些奇怪,“好端端的,为什么忽然感慨这个?”
韩连海一脸八卦地朝外看去,而后小声道:“你不知道啊?听说吴副队的老婆跟他闹离婚呢,说他大过年的也不知道回家陪孩子。吴副队一向管文职的,比咱们陪家里人的时间还多一些,就这样他老婆还不满意。”
他叹了一口气,“这幸好是我和伊言还没结婚,要是哪天结婚了我也不着家,恐怕她得闹到警队里来。”
危寒树无奈地笑,“人家还没答应你,你就想结婚的事了,也不害臊。”
他把刚才陈凉说他的话拿来说韩连海。
韩连海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又道:“哦对了,扶贫那事搞定了。不过那家姓汪的有什么特别?别的贫困户一家就五百块钱,你自己掏腰包给了他们两千块,还送了什么书啊笔啊的。”
“那家有个大学生。”
危寒树轻描淡写,又似意味深长,“将来这些学生从学校走出去,都是社会的中坚力量。我们身为警察除了依法惩治坏人,也要维护他们,帮助他们迷途知返。”
说罢也不管韩连海听没听懂,朝他手上看了一眼,“手机拿着什么,花旗大厦保安的笔录么?”
……
夜色深沉,烟花如水一般漫开。
陈凉家在福城市中心,这里不让放烟花,能看到的烟花都是远处郊区放的,只能看见,不能听见。
倒使得喧嚣声响变得静谧,少了一丝热闹,多了一丝温暖。
陈凉和程美锦站在窗边朝外看,阳台上鲜艳的大红灯笼投下光影,灯穗的流苏随风轻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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