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钢笑了笑。
安玹对着摄像头的方向比了个手势:“潘队,可以去申请搜查令了。”
潘荣轩得了话抬抬屁股立马走人。
一行人拿着搜查令去了谭国华泛着闭塞腐味的出租屋,在房间的飘窗下找到一个暗格,嵌着一个黑色密码箱。
发卡、医用口罩、半截口红……航拍机里被抽走的SD卡就放在这堆东西的最上头,用一块黑色软布包着。
最新的一个视频就是从浴室没拉严的窗帘缝隙里录下的王素自杀全过程,这也证实了王素确非他杀。
潘荣轩又几经走访排查,知晓了王素被感染艾滋的事发经过。
两个月前王素值班到深夜,一个人返回跟同事一起合租的出租屋,途中被一个陌生男人拉进死胡同用暴力手段强迫她发生了性关系。
王素在事发后担心这样的事如果报警会对自己的声誉有损,纠结了许久,原打算把事情就这么瞒过去,可身体反应越来越奇怪。自身职业的敏感度让她意识到这不是普通的发烧感冒,于是向医院批了年假去其他城市检查身体,这才发现自己感染了艾滋。
潘荣轩正准备顺着这条线继续追查下去,局长突然来了电话,说是这个案子已经被敲定为“自杀”结案了。
潘荣轩因为这事顶撞了局长,局长善辩,打着官腔用“教唆杀人难定罪”、“证据不足”、“迫于上头压力不得不结案”等理由三言两语就把他给打发了。
潘荣轩气到炸毛又实在没辙,回了办公室屁股还没捂热椅子呢,就被电脑浏览器自动弹出的一条热门标题吸引了注意力。
“血咒:HIV感染者诡异自杀现场全程直播。”
点开,是一段视频。
航拍视角,镜头晃的影像模糊。
夜,漆黑,死寂。
“啪!”窄小的缝隙里漏出一点光。
镜头拉近。
打火机燃起的一点星火照亮室内一角,半人高的镜子里映着一张苍白如纸的女人脸孔。女人长发如墨,衣红如血,一边垂首点白烛,一边呢喃轻念着什么。
枯瘦的手指在微光里白的瘆人,嗓音低哑粗砺,脖颈弯折僵硬,像是个被施了法的纸糊人。
左手捏着一张黄色的符纸,火苗舔舐符纸一角,灰烬落进碗中。形同枯枝的手一松,暗红色亮壳打火机应声落下。
女人停止了念咒一般的呢喃,静默的盯着镜中自己的脸。
有低低的抽泣声。
手伸向暗处,停顿了两秒,再次出现在可视光线里的时候手上多了一把手术刀。
烛火摇曳,刀片闪着寒光。
颤着手对准了动脉竖割下去,猩红的血飞溅到脸上、镜子上、墙砖上……
指尖蘸着手腕成股往外冒的血,女人的手指贴着镜面,一笔一划画下了那个奇怪的符号,又重复着描着轮廓加深了两遍。
呢喃声又起,女人的声音渐渐清晰。
“……割开他们的皮肉!把他们黑了的心肝挖出来捣碎!让他们死!让他们全都下地狱!”
身体慢慢仰躺进白色浴缸里,溢血的眼珠转了过来……
镜头剧烈晃动,画面戛然而止。
这段视频上传时间不超十分钟就被勒令强制下架删除了。虽已是第一时间补救,可影响力如海浪涨潮之势在网上被传的越发邪乎。
正是谭国华录下的那段视频,潘荣轩在看到这段视频后立刻把陈昊叫到了办公室,火速查出视频上传的IP地址和时间。
对方太狡猾,IP定位在彭城火车站附近一个连监控都是摆设的破旧网吧里。火车站周围人流如织,即使是有监控也排查困难。
视频上传的时间与涉事嫌疑人被拘留时间吻合,偷窥者的嫌疑排除,上网者的身份信息也被证实是还没能及时注销身份证的亡者信息。
目前唯一能确定的,那个上传视频的人一定与王素的死脱不了干系。
视频上传者唆使王素自杀,以及传播这段血腥视频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刚理出的头绪又一瞬拧成了个结。
潘荣轩带着兄弟们无功而返,郁闷的想喷火。
回了局里已经是午休时间,在楼梯口迎面遇见沈苡拎着干洗店的袋子回办公室。
“潘队!”沈苡毕恭毕敬的朝他敬了个礼。
“小沈,正好遇上了,去接一下安教授。在A大,他那个学术交流会应该还有个把小时才能结束,你看着时间过去。”
“可我还得趁着午休时间把我刚修好的小白接回来呢。”沈苡那辆惨遭追尾的白色奥迪就是小白。
“这是命令!”潘荣轩吼了一声,屁股点火似的急匆匆往档案室跑。
“这是命令~”沈苡学着他的腔调小声念了句,翻了个白眼。
“小沈!”
潘荣轩突然回过头,吓得沈苡一哆嗦。
“安教授的联系方式我一会儿发你手机上。”
沈苡半截魂还没回来,潘荣轩已经把事情交代完走远了。
真是说风就是雨的急脾气。
沈苡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也不差这取车的一时半会儿,先接了小白再去接那个安教授吧,正好把刚干洗好的西装还给他。
这么琢磨着,拎着袋子往楼下跑。
4s店售后提车区。
偏厅等候室沙发上零散坐了六七个人,沈苡一眼也没分出对方车主是哪位,有两个穿着笔挺西装拿着资料袋正说着话的应该就是提前到的双方保险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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