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氏的话她不能不听,但她回来的很快,“我娘说了,咱们家的规矩重,寻常不让儿媳回娘家。我娘不敢留我,不容我多话就把我撵回来了。”
赵氏立即瞪起眼睛,她这亲家居然如此恶毒,这都什么时候了,竟然和她算旧账。这是早就等着汪家倒霉的一天了,还是怎么着?
阿桥遭了难,难道她女儿就能得了好不成?
想要斥责周碧瑶几句,却又不敢开口。她家阿桥说是给福王做事,可福王是什么身份?哪里是他们这些人能攀附得上的?寻常他们的依仗只不过就是铁业作坊的大管事。
可如今,作坊那位权势滔天的大管事,已经进了大牢。他们两亲家本来就能不当户不对,若是再把周碧瑶和亲家得罪了,他们嫌弃自家阿桥是戴罪之身,更没有了前程,嫌贫爱富之下,与阿桥和离。那阿桥就真的任人鱼肉,没指望了。
赵氏原本瞪起的眼睛瞬间没了气势,也顾不得她那尊贵的婆婆架子,上前两步,拉住周碧瑶的手,还轻轻地拍了两下。把周碧瑶拍的浑身不自在,脊背嗖嗖冒凉气,却不好挣开,只得别扭的忍着。
赵氏那里还自顾说着:“碧瑶啊,之前是……那啥,是娘想岔了,很多事情没想通。你,你是好孩子,别和娘一般……计较。”
她嘴里说着,感觉心都在滴血。她什么时候受过这种窝囊气?什么时候给人说过这种下情话?这时对儿媳说了这种话,日后她这个婆母还怎么直的起腰来?
赵氏话说的很是艰难,周碧瑶却终于有机会把手抽回来。
她连忙抽出手,扶住赵氏的胳膊,“看母亲您说的,这叫什么话?我娘赶我出来时说了,父亲注意着三哥呢,已经上下打点过,让咱们不必忧心。我爹交代了,只管让三哥按照衙门的要求,每日去衙门听传就是了,不过是审案的过程,三哥是铁业作坊主事工匠,总要走这一遭的。”
“还得去衙门啊?”赵氏略显失望,可有了亲家母这个保证,起码儿子不会真正摊上官司,也算一颗心落了地。
“那个,我娘说,在衙门听传也是很辛苦的,我去看看三哥,给三哥捏捏肩、捶捶腿什么的,让他松范一下。”
周碧瑶说罢,放开赵氏,一溜烟的出门走了。
在小两口的卧房里,周碧瑶是真给汪桥捏肩的。
汪桥靠坐在一张椅子上,面上是很舒服的表情,嘴里说着:“既然回去了,为什么不多呆一会儿,这么急着回来做什么?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这里不会有事的。”
周碧瑶手中用力捏着,嘴里一边说道:“我这不是惦记着你吗?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回什么娘家?我压根儿就没去。”
汪桥动了动身体,讶然问道:“那你怎么给娘回话的?”
周碧瑶很有些得意,趁着汪桥看不见,在他背后挑了挑眉,把刚才她说的话,没有隐瞒,都对汪桥说了。
汪桥叹了口气,说道:“你这是何苦,白白让娘担心?”自己母亲是什么性子,是怎么对待周碧瑶的,他自然知道,所以也不好责备周碧瑶。
可是,娘终究是娘,他还是担心的。
周碧瑶哼了一声,说道:“怎么了?她是你娘,从小把你抚养长大,你可以念着她的养育之恩,无论她怎样做,你都不会计较。在我这里却没有这种恩情。”
“唉,你这就是被叶子带坏了。”汪桥摇头道。
第八百九十五章(二)大伯父怎么说
虽然汪桥说的是事实,但周碧瑶却并不认可,立即辩驳:“和人家齐姐姐有什么关系嘛?本来咱们好好的跟着齐爷爷和齐姐姐做事,多畅快、多顺心,你也能做自己想做的事。可硬是被母亲弄到铁业作坊……”
说到这里,周碧瑶压低了声音,“你以为我看不到出来啊?你这揣着两颗心的做事,每日里都提着十万分的小心,心里有多煎熬?
可你娘呢?她只顾自己,只想着自己痛快,自己得意,根本没想多你有多难。这是有江大人给你出了个主意,现在就算事发,也有人打点。若没有这个主意,你现在就是给福王给黑锅,当替罪羊的现成人选。”
汪桥暗叹一声,也是暗自庆幸。
去年,母亲执意要他去铁业作坊做事,就算没有江一凡的委托,他最终也抵不过母亲的意思。
没有了替禹王殿下做事的身份,到了现在,他不但得锒铛入狱,甚至在他离开齐家之后,连他和碧瑶的亲事也保不住。
虽然这一年多的时间,他做得很心累,但终究有了个好的结果不是?
想到赵氏,汪桥心里很不愿意承认,他看到母亲现在这样子,心里隐隐的有些快意。母亲向来固执,一定要他照着她的意思做事,结果陷入了如今这样的境地。
往后,母亲的固执大概能改了吧?
接下来六天,汪桥每天一早就去衙门听候传唤,中午则由梁明家的给他送去饭食。
除了第一天,汪桥被大理寺的官员轮番儿轰炸,他拿着万分的小心,紧张应对,生怕一不小心,把他给禹王殿下做事的事情说出来。
大概那次的问话没有疏漏,算是过了关,之后就是作为佐证之人,接受了几次寻常问询,还算轻松。
第六天申时刚过,汪桥就回来了,赵氏正在院子里的桑树下歇凉,见汪桥今日这么早回来,面显喜色。连忙起身迎上去,问道:“今日这么早就回来?可是衙门里的事情说清楚了,以后和咱们没关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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