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总不能真的把你打死吧?”说起这件事情,无论侯爷、将军还是安国公,大概都是满腔的无可奈何吧。
叶欣颜很无辜的看着赵刚,不知道怎样才能做出悔过的表情。实在是这个事情和她没关系,虽然赵刚说的满心感慨,但她是真的没感觉呢。
赵刚手指下意识的点着小几,叹道:“你看,就是现在,你也没有丝毫做错事的意识。”
叶欣颜连忙收回无辜的眼神,把视线转到一旁,想想还是不对,忙缩着脖子低下头。
有没有演技,那是能力问题。如果样子都不肯摆一下,那就是态度问题了。提高能力很难,但表明一个态度,那就简单多了,所以她的态度一向良好。
赵刚觉得他可能把上辈子、下辈子的无奈,都用在表小姐这里了,“这两天我和章老爷子一起做活儿。老爷子说过,你最听得进金嬷嬷的话,但大多是嘴上应允的极快,事后绝不改正。看起来,果然不假。”
“……章爷爷也真是的,居然这么说我坏话,我回头找他。”叶欣颜愕然抬头。
看见叶欣颜再一次本性乍现,赵刚呵呵笑着说道:“章老爷子不是说你坏话,即使说你从不改过,也是乐呵呵的,对你甚是喜爱。”然后略略收敛了笑容,“这个不重要,我要告诉你的是,不管安国公还是你母亲,对你无限制的骄纵虽然不对,却绝不是有意要害你。安国公得知你即使去了半条命,却还能依然我行我素,只怕心里对于你不是孙儿更感伤怀。”
没有子嗣虽然是个感伤的事情,但对于靠世代军功容身朝堂一品的安国公府,眼看着两代儿孙都不出息,这份荣光无法再延续,估计安国公心里的酸楚也是很深的,只是说不出口而已。
叶欣颜撇撇嘴,“自家孩子不管教,就算伤怀,又怪得了谁?”
赵刚失笑,解释道:“你那两个庶弟你也知道,安国公的确没怎么上心过,顶多也就是请了两个武师,学了一段时间,学不会,也就算了。安国公对你父亲却是下过辛苦的,怎奈你父亲和你走的是两个极端。你是骨头硬,死硬着不肯认错、也不改正。你父亲是骨头稀软,一有事情,忙不得的求饶认错,更别说打架练功了,一点点疼痛就能躺上一两日。”
“安国公府和你这里的下人书信往来频繁,传输的当然是你的事情。安国公苦于没有出色子嗣,如果他知道你这掌事做得比男子还要出色,只怕不甘心你流落在外,会把你召回去。虽然你是孙女,但有出息的嫡孙女,总比提不起来的庶出孙子强。一直以来,安国公并不喜欢你那两个装腔作势的庶弟。”
“可是,那个,”叶欣颜有些语结,更加想不通,“我不是死了吗?”
赵刚面上的神情淡淡的,“安国公想做什么,那还不是由着他吗?更何况这是他安国公的家事,自然他老人家怎么说,就怎么是了。”
一大把年纪了,安国公又极具身份,他说出去的话能随随便便就收回来?叶欣颜嘴角一个劲儿的往下撇。
“我虽然没见到安顺家的,但她能听你吩咐,陪着金嬷嬷去豫远郡做事,而留在这里的国公府仆妇对你也极为恭敬,想来是因为安国公对她们有交代。所以你要有回到京城的准备。”
赵刚接着安慰她道:“你也不要过于忧心,有你母亲和侯府看着,有安国公相护,你又是禹王殿下的管事,京城的日子不会难过。”
禹王殿下的管事?到那时,能不能管事就不好说了。
叶欣颜看向赵刚,“赵叔,您不是因为母亲想念我,就想着法子的忽悠我回去,只为我和母亲相见吧?”随即看到赵刚的谴责眼神,马上反口,赔笑道,“算了,当我没说,当我没说哈。”
赵刚烦恼的捏了捏眉心,表小姐这……其实依然难管,看起来主意更正了。那与生俱来的执拗,用一种迂回的方式展现出来,更让人无从下手。
…………
赵刚说的话,让叶欣颜连做事的心情都没有了。
送赵刚离开会客厅,她裹着一件厚厚的棉斗篷,趴在窗台上,从窗户的推开的缝隙中,无意识的看着院子里顺着的关禾指点练拳脚的齐三顺和齐嘉,旁边还有围观笑闹的一群大小孩子。
刘姨娘果然还是小门小户、没见识的女人,顶多也就懂耍些女人争宠的小聪明,废气巴力的营造出那样的大好形势,却没想过安国公是什么样的人,有什么样的喜好,把两个儿子教成那样。娘的,直接导致她陷于如今的困境。
叶欣颜唇边溢出一丝冷笑。也有可能,刘姨娘觉得,还是京城那些权倾一时的宰相、阁老更气派些,风度翩翩的文臣名士更加风流倜傥。而像安国公和忠勇侯、镇远将军那样的莽汉,根本无法和风雅之士相比吧。所以她的儿子应该是睿智风雅的,绝不是安国公之流、只知道拿命博功名的粗鄙莽汉。
她把视线移到齐三顺和齐嘉身上。
齐三顺和齐嘉被关禾摧残了这些天,丝毫没见气馁。虽然齐嘉晚间也会抱怨浑身酸痛,却能继续跟着齐三顺坚持下来。齐三顺则一直对练功保持着高涨的热情,不但没有怨言,似乎还能乐在其中。
若是叶宏阳的两个庶子能有齐三顺和齐嘉一半的辛苦和决心,想来安国公也不会对他们视而不见。
第三百二十九章 祖父会不会这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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