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慕晴撩开车帘,仔细的望向了远方。
裴清砚呢?
苏慕晴觉着有些奇怪,便吩咐马夫:“你跟紧些……”
“这……天色已晚,也看不见那辆马车到底去了何处,反正公子都是要回裴府的,不若到裴府再说?”
这话说得在理,可苏慕晴总觉得哪里古怪。
“多找找总能找到!”
马夫没办法,只能遵从苏慕晴的意思。
他们在山中饶了许久,又问了不少人,总算是发现了裴清砚那辆马车的踪影。
流玉不由惊呼:“那条路不是回裴府的路!”
“快跟去!”苏慕晴催促道。
马夫赶着马儿,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速度也加快了许多。
不知过去多久,两边的路也变得狭窄而阴森。
此时大雨终于落下,犹如瓢泼一般。雷电声轰鸣,乌云将天空覆盖,只剩下微微一点儿亮光。
马夫撩开了帘子:“小姐,还要朝前吗?这里可越来越偏僻了!”
“去!”
裴清砚不能出事,若非他和自己换了马车,被带到这里来的人因当是她!
马车更加朝着里面行驶而去,苏慕晴越发的心急如焚。
前面的路太窄,马车过不去了,苏慕晴就让流玉拿了伞给她,想要进去寻一寻裴清砚。
再朝前走,便是有名的鬼宅了。
四处根本没人,一切都显得那般寂静,只听得见滴落下来的雨声。
流玉吓得瑟瑟发抖,拉着她的衣袖:“小姐,这么晚了,公子日后会自己回来的,别……别去!”
苏慕晴却朝她笑了笑:“乖流玉,你若害怕,便留在马车上,车夫会陪着你的。”
她说完,便拿着伞朝下面走去了。
流玉实在害怕,没能拉住苏慕晴,便看到她的身影隐在了暗处。
苏慕晴四周寻找了起来,这里虽然也在南阳城内,可地段偏僻,来往行人也少。里面的巷子极多,不知走了多久,苏慕晴才在一条小巷里发现了裴清砚。
她刚想朝裴清砚大喊,四周的惊雷便响起。
轰隆——
闪电的光,不仅淹没了苏慕晴的声音,更让苏慕晴看清了前方。
他手里还握着一把匕首,喻元平就这么浑身是血的躺在了地上。
裴清砚的脸颊也沾染了鲜血,匕首上的血随着雨,一滴滴的跌落在地上。他的眼底满是狠厉和乖张,半点看不出平日那云淡风轻的样子。
地下的喻元平似乎还有气,嘴唇蠕动了两下。
他俨然是看见了苏慕晴,睁大了眼,想要求救。
裴清砚却露出一个诡谲的笑容,拿起手上的匕首,一下、又一下的刺入了喻元平的身体里。
顿时,血就染红了石子地。
苏慕晴朝后退了好几步,跌跌撞撞,浑身血液都冰冷了下来。
等她走到了马车上,连忙吩咐马夫快些离开这个地方。
流玉忍不住问她:“小姐,怎么了?可寻到了公子?”
“没、没寻到,快走!”
她被大雨淋湿,身体瑟瑟发抖了起来。
一闭眼,便是裴清砚的样子。
她所见到的温柔细致只是一层完美的面皮,包裹在下面的,是黑暗深沉寒冷可怖的心脏。
心狠手辣、乖戾、睚眦必报。
苏慕晴的嘴唇泛白,在栗山诗会上的悸动,俨然可笑了起来。
——裴清砚,他根本不好惹!
第23章
夜色渐深,月色犹如一地银霜,从窗棂间透入。
薄汗染透了苏慕晴的里衣,一时间,噩梦连连。
梦境里,她所有的记忆都被勾起。
原书中,裴清砚得到权势后,便上报皇上裴德胜染上了恶疾,以求皇上放裴德胜出宫颐养天年。随后,他便这样长年累月的将裴德胜囚禁于地下室内,日日折磨。
裴德胜求生不能,求死不得,被拔去了舌头,挑断了手筋脚筋。
裴清砚还用上好的药吊着他的命,危险而温柔的笑着:“父亲万不能就这么死了,是你告诉清砚的,人生在世,总得苟延残喘的活着。”
裴德胜骂也骂不出来,瞪大着眼,呲目欲裂的看着他。
裴清砚虽然笑着,却阴森可怖。
久而久之,他的手段越发残忍,性子也逐渐孤僻乖戾。
若非主角使了计策,诱使苏家小姐,令他和萧奕谨互相争斗,弄得两败俱伤,他的权势不知会扩张到何处。
苏慕晴瞬间从梦中惊醒,心脏仍狂跳不止。
书里那个苏家小姐,可不就是说的她?
苏慕晴想起自己的结局,她因为背叛了裴清砚,下场极惨。别的白月光是身体羸弱死的,原书里是被裴清砚折磨死的!
她蜷缩着身子,最好远离裴清砚和主角!
她可不想成为他们争斗的棋子,也不想那么早死。
到第二天的时候,流玉为她打扮了一番:“今日小姐可得穿得素淡一些。”
“可有什么事吗?”
“小姐这几日噩梦连连,人也过得恍惚,自然不清楚外面发生了什么。”流玉压低了声音,“听说,喻老爷的幺子得了恶疾暴毙身亡了。”
苏慕晴整个人一抖:“暴毙?”
“喻老爷和咱们公公也算有些往来,今日请了公公,得去给喻元平吊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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