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淋了些雨,今早起来是有些发烧。
没想到裴清砚也生了病,而裴德胜就要因为这样,就要扔掉她们?
苏慕晴的心脏冷了下来,或许裴德胜从一开始就是如此,自私自利,见风使舵,否则他怎么能爬得这样高?
比起自己,她更加担心裴清砚和谢瑜君的处境。
自己被送走,谢瑜君定会找裴德胜求情。
若母亲也成了裴清砚一样的遭遇,被裴德胜动辄大骂……一想到此处,苏慕晴全身的血液都冷了下去。
等流玉给苏慕晴换上衣服后,护院很快便将她带走了。
恍惚间她似乎看见,裴德胜用帕子捂着口鼻,站在远处看着她被送走。
那双浑浊的眼睛里,饱含的唯有欲/望罢了。
“放开!我要见公公!”
“哟,小姐不是让咱们为难吗?”
小顺子平日的低顺恭敬没有了,说出的话也带着轻慢。
“无妨,让她过来吧。”裴德胜眯起眼,眼尾带着三道褶皱,“我相信,她是个聪明的孩子。”
小顺子无奈,只得松开了苏慕晴。
她一步步走到裴德胜面前,朝他深深行了一礼:“公公,慕儿知晓公公是为了护着我,才想将我们送至远处。”
裴德胜笑了起来,翘着兰花指:“白天的时候,人人都道杂家狠毒,连养子和继女都不放过,你却说是杂家要护着你?”
苏慕晴脸色泛白,深吸了一口气:“自然是护着,若是裴家一个奴仆出事,直接打死便是。可我们到底是裴家的人,便代表着裴家!”
裴德胜仔细打量着苏慕晴。
十五的少女风姿初绽,却比寻常女子少了几分天真懵懂。一身缥碧衣衫,久病而多了些单薄与楚楚可怜。这样的容貌,就算送到宫里也毫不逊色。
“也就你看得通透。”
“女儿迟早有一日会回南阳城的,可在此之前,可否劳烦公公一件事。”
“哦?”
“……照顾好我娘。”苏慕晴的眼眶湿润,透着几分真切,“娘太苦,被章鸿强娶回将军府,又受了沈兰的刁难……”
“瑜君倒是有你这个好女儿。”裴德胜的眼底泛起阴寒,他表面却露出了笑容,“不过,你不想将章鸿那厮踩在脚底下吗?”
丢下这句话后,裴德胜便再也不言语。
他相信凭苏慕晴的聪明,一定会猜得到。
裴府后门的马车已经秘密准备好,苏慕晴很快就上了马车。
马车行驶了大半天,直到傍晚的时候,苏慕晴才被人给带到了庄子上。
这里远离南阳城,又依山傍水,是裴德胜在郊区所修建。
临近六月,荷花也绽出了花骨朵,庄子上虽不如裴府富丽堂皇,却别有一番小家碧玉的感觉。
苏慕晴微微蹙眉,回想起裴德胜的话。
——你不想把章鸿踩在脚底下吗?
怎么踩?
自然是比章家更有权势,这才能为娘报仇。
苏慕晴被小顺子请入了房内,他尖细的声音唤醒了苏慕晴:“小姐,公公仁慈,到底念在和您父女一场,您便好生在这里修养吧。”
“裴清砚呢!”
小顺子一挑眉:“公子自然也在庄子上修养。公子来的时候已经气息奄奄了,远不如小姐精神。我看小姐是普通风寒,只因身子弱了些,这才迟迟未好,而公子嘛……”
苏慕晴的心犹如被搅乱的幽潭,泛起了丝丝冷意。
不会的。
又没有大夫确诊,不一定是疫病!
再说了,就算是疫病,裴清砚可是这个世界的反派,注定要活到后面的,绝不会死于小小疫病上。
小顺子很快就从房间里退了出去,用尖锐的声音说道:“那就预祝小姐早日康复了。”
屋内仅剩下她一人,四周吹进来的风透着些寒意,乡下庄子,可要比南阳城的温度低一些,现在又正值傍晚,温度彻底凉了下来。
苏慕晴环视四周,屋子里摆设尤为简陋,床罩也全是灰扑扑的,仿佛很久没有洗过。
她的处境尚且如此,裴清砚呢?
苏慕晴的心头染上了深深担忧,仿佛不去看裴清砚一眼,自己悬吊的心就无法放下。
……也许,是那个吻。
她一时心乱如麻,正想着,一个婆子从外面走了进来,将提篮里的东西重重放在桌上,便径直的离开。
“等等!”
婆子不耐烦的朝后瞥了一眼:“小姐,又有何事啊?”
苏慕晴原本想朝她打探裴清砚的事,却见婆子态度如此轻慢,便生了火:“这东西看着就半生不熟,怎么吃?”
婆子翻了个白眼:“有得吃就不错了。别怪奴没提醒你,来庄子上有小半是犯了错的罪奴,这辈子怕都无法回裴府啰。”
“既是罪奴,就更应该懂得规矩。”
婆子笑了起来:“规矩?”
她作势要给苏慕晴一个下马威,顺道让她听听话。
可下一秒,就被苏慕晴反手抓住了手腕,一个巴掌便打向了她。
啪——
这声音格外震耳欲聋,让那婆子完全没反应得过来。
苏慕晴眯起眼:“这便是规矩,可会了?”
婆子涨红了脸:“你个腌臜物,老娘跟你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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