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她暗暗感到心惊和后怕,与此同时,她这才彻底领会到端墟这套计策的妙处。
离间以制敌,引敌军将领内斗生疑,竟于无形之中消除了一次大的攻城之战,的确是妙。
小探报接着说:“好在那卫虒极力劝阻,说如果要强行攻城,此次出战的所有将领都很可能会死于鸾公主的剑下。”
风倚鸾点头道:“卫虒说得对,我也正是这样想的。他们若敢攻城,我就绝不会像昨天那样陪他们打着玩了,我必然会拼力一战的。而且就算我想放过他们,我手中的剑也不会轻易放过他们。”
良问书将军还不知道尘三斗的存在,所以并没有完全听懂风倚鸾这句话的意思,只以为她是随口说了一句豪言壮语。
小探报继续一口气讲述道:
卫虒认为,鸾公主身上的防御无人能破,即便裘英纵也破不了,她手中又有六品的大宝剑,谁都不是她的对手,裘大司马若要执意攻城,只能是死路一条。
裘英纵当然对卫虒的谏言不屑一顾,并嘲笑卫虒,说他是胆小如鼠之辈,说他是为了给上次的战败找台阶下,才假称鸾公主手中的重剑是六品法宝。
于是争着争着,他争辩的焦点就变成了,鸾公主所用的重剑究竟是六品还是没品。
然而卫虒一口咬定,说那是一把六品的大宝剑,里面还藏着一个剑灵,所有人都不是它的对手;而裘英纵手下活着回来的几位副将都坚持说那只是一把普通的重剑,说卫虒一定是在扯谎,要么就是出现了幻觉。就这样,两边果然为了鸾公主手中的剑究竟是六品还是没品吵了起来。
争吵了没多久,又有偏将把玥阖国的卧底们昨晚散布在军营中的谣言抖了出来,之后就吵得更加不可开交。
卫虒怀疑裘英纵与玥阖国密通,因为鸾公主只杀卫虒手下的大将,见一个杀一个,却不杀裘英纵手下的人,与他们磨蹭周旋了大半日都相安无事,他们甚至还陪着鸾公主练剑,简直是把两军对阵当成了儿戏一般。
裘英纵与他的将领们自然极力反驳,认为明明是卫虒与玥阖密通,也一条条的列举出证据,比如卫虒派其子到玥阖结亲;而且上次一口气长驱直入打到了王城下,肯定在城下与僖王密议了什么,然后故意败回;此次又让手下的人故意让着鸾公主,故意给玥阖国送人头等等……
于是两边都互相怀疑是对方与玥阖国密通,都怀疑对方是吃里扒外的叛将,卫虒说他一心忠良,这些年为厌涂立下了许多战功;裘英纵则说他闭关数年,怎么可以密通他国;卫虒便指责裘英纵根本无心带兵,一心只想着修炼升仙,不能为君王效力,是自私自利之徒……
再后来,竟渐有剑拔弩张之势,裘英纵和卫虒差点动手打起来,论说五品初阶修为的卫虒若是拼命使出浑身解数,也未必会惨败于五品高阶的裘大司马,所以两人最终被各自的手下劝住了。
否则,两人若都以自身术法修为全力打斗起来,大营中还不知道会是怎样地动山摇的惨烈情景呢。
所以,此次升帐点兵完全变成了一场内斗,一直争吵到午后才散……
风倚鸾和元锐立、以及良问书几人听着探报的讲述,全都一边听一边止不住的大笑,并不时地相视会心一笑,端墟的离间计果然奏效了。
笑过之后,元锐立站起身,说:“依照事先商定的计策,那么接下来,该由我行动了。”
第166章 元将军换女装夜入敌营
在良问书将军迷惑不解的目光中,风倚鸾从储物玉镯中取出一套自己平时常穿的宫装,交给元锐立。
元锐立施展出此次出战之前才临时学会的一种简单缩骨术,把身形缩得略为细瘦矮小一些,随后转到屏风后面,脱下自己的将军战袍,换上鸾公主的宫装,又喊来良将军手下一个会梳头的丫鬟,为他梳了一个与风倚鸾发式一模一样的发髻,扮成了公主模样。
风倚鸾看着他的模样,前仰后合地笑了好一会儿,可怜良问书将军和其余下属从人都是想笑又不敢笑,只能硬生生地憋着。
元锐立说:“好在是晚上夜行,不用擦粉涂脂,否则真会让你们全都笑出内伤。”
风倚鸾又把身上的宝甲脱下来,也借给元锐立穿上,这样做是为了确保他的性命安全。
随后,元锐立又命那名小探报脱下身上的厌涂军服,他拿过来套在最外层,并戴上帽子,又扮成了一名厌涂国的小士卒。
良问书看得一头雾水,不知道元将军这样层层叠叠复杂的装扮究竟有何用意,但他也不好意思多问。
打扮好之后,元锐立独身一人,不带随从,也不用守城士卒开城门,他登上城墙,飞身跳到城外,越过宽阔的护城河渠,身法飘逸,趁着夜色潜行到了厌涂大营中。
潜入厌涂军大营后,他先来到卫虒的寝帐附近,脱下外面罩着的厌涂军服,收在储物戒指中,亮出鸾公主的宫装,像幽魂一般,在卫虒的营帐门口略晃了几圈,故意弄出些响动引人注意。
很快就有小卒发现了他,随后有几十人开始咋咋呼呼地要捉拿他,他便闪身到一旁躲起来,再次取出厌涂军服穿上,设法摆脱了四下里追找他的巡夜小队,寻路往裘英纵的营帐而去。
当然了,这也是端墟的计策,让元锐立继续迷惑众人耳目,相信大营中很快就会传出鸾公主趁夜潜入大营,与卫虒密会的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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