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夜的元神被风倚鸾拽在手中,看着四散而逃的野修,叹了一口气,心说这真是自作自受……
他只好用一个结界把风倚鸾和她罩在其中,隔绝开那三名翡衣的耳目,才说:“鸾公主,你这样做,可真的是死罪啊。”
风倚鸾明知故问:“什么死罪?”
有霜夜布下的结界护在风倚鸾身周,留下来负责抓住风倚鸾的那三名翡衣根本伤不到她。
这三人甚至不知道,西阁大人的元神就在这结界内。
“我知道你同情野修,可是你如此明目张胆地帮野修,还放走了几千人,让本阁如何替你开脱?”
“大人竟有心要替我开脱?”
霜夜冷冷地说:“鸾公主请不要那么天真。”
风倚鸾调皮地笑道:“霜夜大人,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只知道,大人曾给过我这枚令牌,大人还说过,让我在遇到危险的时候,就念诵这令牌上的字,大人就会来保护我呀。”
霜夜无奈道:“没错,但不是让你在这种时候用的。”
“大人,可是从刚才到现在,我一直都处于危险之中啊,刚才我被几百名翡衣包围了,他们要打我抓我,现在还有三个跟在我身后死追猛打呢,你也能看到的,对吗?这种时候还不能用这令牌,什么时候才能用?”
在风倚鸾和霜夜说话的同时,三名翡衣一直跟在她身后追击她,而她就骑着小葫芦,手中举着霜夜给她的令牌,在半山腰上到处乱窜,来回绕着飞,躲避着三名翡衣,和他们玩着猎狗捉兔子式的游戏。
霜夜无奈道:“随公主怎么说吧,反正事已成此,大势已去,此时我的元神即便回到自己体内,我也会暂时处于虚弱状态,什么也做不了……”
风倚鸾心想,那样就太好了。
霜夜接着说:“等回到皇都之后,本阁在圣上面前无法交待,连同手下这几百人都得受罚,到时候,就只能……把鸾公主供出来了,本阁也无法替你开脱。”
风倚鸾听了心里咯噔一下,却依然嘴硬道:“死罪就死罪,哼,我才不怕。”
霜夜叹道:“如果不止是死罪,而是生不如死呢?”
风倚鸾心想,这下玩大了,其实在她进山救人之前,就早知道可能会有这样的结果,但是,那时自己根本没有工夫去想那么多,便只当后果不存在。
此时,霜夜说出这些话,她也意识到:这救人的代价,很可能就是自己的性命呢。
生不如死……桐树山……她料到自己可能早晚会有一天要面对这个问题,却没有想到会来得这么早,而且不是因为僖王,是因为几千个陌生的修士。
“唉,我年纪还小,才三品,也得被抓去桐树山受那种生不如死的折磨吗?”
霜夜明显惊讶道:“鸾公主!你说什么?”
风倚鸾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忙说:“没,没说什么,我就是可怜自己还小。”
“你说桐树山?你知道什么?”
风倚鸾说:“我知道呀,桐树山很大,所有人都向往着能进桐树山去修炼。”
霜夜坚持道:“不,你上一句不是这样说的。”
“那我说了什么?”风倚鸾岔开话题:“霜夜大人,你看,你手下那三只还一直在攻击我呢,我一直这样飞来飞去、左躲右闪也不是事情,还要分心和你说话、听你吓唬我,吓得我胡言乱语起来了,你先把这三个人赶开好不好?”
霜夜知道风倚鸾不肯说实话,他轻叹一声,以符灵的模样现身于结界外,将他手下的三名翡衣击晕,随后说:“我先回归本体了,后面的事情,后面再说吧。”
他停顿了一下,又说:“此一别,不知道还能不能有机会再见到鸾公主,公主……请自己保重,就此别过。”
说完,霜夜的元神离开了风倚鸾。
他这意思是想道永别?
在海岸边上,他的躯体刚刚被两名翡衣从水中捞起来,湿漉漉地平放在岸边的冰面上。
半山腰上只剩下了风倚鸾一人,她远远看着几乎已经空荡荡的海面,心中默默祝祷,但愿所有人都能逃脱,要不然自己可就白忙活了……
一条命换几千条命,大概也值吧,至于自己会不会被抓起来问罪……呵呵,现在不是还没有被抓起来么?
她这样想着,对尘三斗说了一声,便把屯云重剑收回到了储物空间内,藏起来,随后骑着小葫芦飞到山脚下,来到海边。
霜夜的元神已经回到自己体内,并已经醒来,两名翡衣正在用术法帮他烘干身体和衣服。
霜夜抬眼看了风倚鸾一眼,又闭上眼,似乎不想再和她说话,两名翡衣见到她过来,喝问道:“你究竟是何人,为何还在这里?”
风倚鸾大咧咧地说:“我是来找你们西阁大人的呀。”
“你有何事?”其中一句翡衣警惕地瞪着她。
风倚鸾从葫芦上跳到地上,跺着脚说道:“喂,你们这些人,别这样紧张,总是大呼小叫的好吗?”
其中一名翡衣略微客气地问:“那请问你有何事?”
风倚鸾说:“莽盛城被攻破的那天,你们西阁大人为了破开厌涂茂王的天地血祭大阵,受了重伤,至今可能都没有痊愈,他现在很虚弱。”
话中一半真、一半假,霜夜闭着眼,揣摩风倚鸾此话的意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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