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究竟是什么情况?
然而在圣帝面前,风倚鸾不好直接开口问尘三斗这事,她当然知道什么时候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什么话,否则就纯粹是在找事情嘛,会引起不必要的误会和矛盾的,万一,圣帝眉头一皱,一掌就将尘前辈拍死,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圣帝两番都没有等到冽蕊的回答,却等到了尘三斗无比积极的响应,圣帝的情绪也卡壳了。
本来心中有千言万语要对冽蕊说,不知从何说起呢,此时被尘三斗这样大咧咧地一搅,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
圣帝愣了片刻,才对尘三斗说:“好……你便与朕同去。”
尘三斗乐道:“好,我便随你们一起,去杀他个酣畅淋漓!”
圣帝“……”
冽蕊转头对尘三斗说:“三斗,你别只顾着喊打喊杀,你的境界如今只有六品,还想与上仙拼战?”
她对尘三斗说这句话时,语气明显很放松很随意,就像平日里他们互相抬杠一样。
尘三斗摸摸后脑勺说:“哎呀,对哦,是我太轻率了。”
圣帝终于叹了一口气,他显然已看出尘三斗和冽蕊交情不错,却只对尘三斗说:“你所依存的这把屯云剑只有六品,因此扼制了你的境界,使你再无法提升。”
尘三斗点头道:“圣帝果然慧眼如炬,竟一眼就把这问题最根本的地方看出来了!这也是我这一千年来最无奈的地方啊,我尝试过不少办法,却都无法冲破这禁锢,想起此事就觉得焦躁啊。”
圣帝面无表情地说:“这不难,你既然有意追随我,我便有办法帮你提升此剑的等级,而且你已经修炼了器灵功法,正好有助于强化此剑。”
尘三斗摸着头说:“我方才有说要追随你么?哦,无所谓了,我听鸾儿讲过你的往事,内心早已十分佩服,更何况你曾是玄尊境界,现在也是仅次于玄尊的真魔境界,跟着你也属理所应当嘛。”
风倚鸾听到这话彻底服了,原来尘前辈真是这样耿直的汉子!
不过因为尘三斗说了这几句话,忆蕊阁内原本拘谨的氛围变得活跃起来。
圣帝也不再像刚才那样满是感风吟月的情绪,他移步走到主位上坐下,并说:“你们也都坐吧,此处没有帝君,只有同道和家人。”
霜夜却没有坐下,而是习惯地侍立在圣帝身侧。
尘三斗的下半身还是虚影,背后又背着屯云重剑,坐下还不如不坐,于是他站在冽蕊身边,像个带剑的黑衣护卫。
风倚鸾独自坐在西侧,她看看圣帝,又看看冽蕊前辈,心想要不要把自己的两只狮虎唤出来,也站在自己身后给撑个门面?
……
坐定之后,又是拘谨式的沉默,仿佛圣帝不开口,所有人都不会先开口。
风倚鸾心中其实有不少话想说,可是眼前的事情她插不上话,便也默然。
圣帝目不转睛地看向冽蕊,仿佛试图在她的眉眼之间去寻找久远的记忆:“这一世的你……似乎温婉了许多,记得在我前世时,你的眼中常有秋寒和冰霜,任何世事都不曾入你之眼……”
冽蕊还没说什么呢,尘三斗却已抢着说:“圣帝你说得对,记得在千年前,我认识的那个冽蕊也是强横得不行,目空一切的,不像现在,脾性都快磨没了。”
风倚鸾随口说:“尘前辈,目空一切这个词你好像用得不是十分恰当呢。”
尘三斗也随口应答道:“我们几个老魔说旧事呢,不要在意细节嘛。”
冽蕊微微一笑,笑中却有几分苦涩:“被封印的太久了,早就忘了自由横行的感觉。”
尘三斗不以为然道:“所以你整个人都快颓废了么?你看我,虽然也被封在这剑中,却依然血性不减,这几年跟着鸾儿,倒也打过几次舒心的架……”
尘三斗正说着,却只见圣帝忽然神色微变,伴随着咯嚓之声,一掌握碎了座椅的扶手。
在场的其余四人虽然没有被十分吓到,却也都愣住了。
尘三斗把说了一半的话及时打住了,转而试探着小心问道:“我~~是不是说错什么话了?”
圣帝冷声说:“与你无关,我只是想到了青扇的所做所为。”
风倚鸾看到霜夜大人刚刚揪紧的神色明显又放松下来。
尘三斗问:“青扇是谁?”
风倚鸾赶紧小声对尘三斗说:“就是长使,正是把冽蕊前辈封印到画中的主谋。”
尘三斗恍然道:“哦哦,难怪呢,这种人就该杀。”
风倚鸾又问圣帝:“圣上你很喜欢捏座椅砸座椅么,上次我见你时,你就一掌砸碎了半个椅子,要依你这样砸,宫里的椅子可够用?”
她忽然想起来,其实自己也怒砸过桌案,看来自己和圣帝还真是一家人呢。
圣帝沉着脸,张开手掌,让手中的木屑随便掉落在地上,一言不发。
霜夜却替圣帝说:“桐树山中不缺木材,任凭圣上一天砸十个座椅都无妨。”
圣帝终于转头道:“西阁,你最近是不是被鸾儿带歪了?竟会认真回答这小孩子的问题?”
霜夜:“……臣不知,臣……”
“罢了。”圣帝摆摆手,再次看向冽蕊。他终于意识到应该让其余闲杂人等全都退下,只留他和冽蕊两人单独说话才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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