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洗手的傅萱闻言直起了腰,望着陈大,又看了看柳媒公:“我?代宝儿是谁?”
傅萱带了些走南闯北带了些风霜的声嗓是村里人都比不上的,那带着疑惑,微微蹙起的眉毛更是让男子的心突突狂跳,见到这样的傅萱,再联想到挂着鼻涕,浑身是泥是灰的代宝儿,院子里的三个人不免都有些尴尬。
当然,最尴尬的还是柳媒公。
他在自己的衣裳上揩着手,对许有意道:“我还有事,先走了。”
话毕,像逃难似的一下子钻出了院子。
傅萱有些发懵,怎么大家都稀奇古怪的,她便又问许有意:“到底怎么回事啊?”
“没事儿,就是想跟你说亲的,不太合适,我已经跟你回绝了。放心吧,你的亲事我和妻主会跟你好好瞧着的,不会让人胡乱忽悠你。”
傅萱缕了一下自己额前的碎发,也不知道自己是不好意思还是怎么的,竟然没有回答许有意的话。
陈大挠了挠后脑勺,喝了阿香端的水后,笑哈哈道:“代宝儿确实和傅萱不登对,就她的条件,怎么也得找一个苏小只那种模样的。谢谢村长夫郎的水,陈大做活儿去了。”
“好啊,慢走!”
傅萱虽然不知道代宝儿究竟是谁,但是她不得不承认被陈大刚才的那句话说的有些雀跃,大概是因为提到了苏小只吧。
晚上,她和阿香躺在一起的时候,终于从她那儿知道了代宝儿是个什么人物,也总算是知道了为什么许有意看起来不大高兴了。
☆、第6章
“苏小只,我就要嫁人了,哼,要嫁人了!” 代宝儿在灶房里围着苏小只转,不停叨叨。苏小只打了碗米倒进锅里,撇开他,一屁股坐到灶底下去烧火。
“你是扫把星,没人要,没人娶你!”苏小只不搭理他,他不依不饶,又转到灶下去,像只苍蝇一样嗡嗡嗡。
苏小只烦闷的将他推开,吼道:“你烦不烦人,滚去耍你的灰。”
张嘴吼人的时候,扯到嘴角的伤口,疼得他倒吸了口冷气,现在他半张脸又红又肿,心里固然是委屈,可是又有什么法子呢。
他往灶里塞了两块木材,灶堂里的火燃得大了些,忽然一把灰盖了上去,火苗子霎时便熄灭了。
得逞的代宝儿哈哈大笑:“哼!” “八字还没那一撇呢,你得意个什么劲儿!” 苏小只唰的站了起来,吓得代宝儿往后退了两步。
“宝儿,快出来,柳媒公回来了!” 听见屋外代玉兰兴奋的呼喊声,代宝儿朝苏小只办了个鬼脸,兴冲冲的跑了出去。
柳媒公风风火火的回来,之前的尴尬全教生气给取代了,进了院子,瞧见代玉兰在院子里,二话没说便把那刚刚揣暖和的一两银子塞了回去。
代玉兰拿起怀里的银子,不解道:“柳媒公,你这是什么意思?” “这亲啊,我说不了,你找别人吧。”言罢,柳媒公就要走。 代玉兰赶紧拦住他:“哪有这种道理啊!你倒是给我个准信儿啊!是不是那许有意刁起,不让傅萱娶咱们家宝儿!”
“我说代玉兰,你家宝儿什么情况你心里就没个数嘛?人家傅萱那种条件能说的成嘛,你就是想欺负新来的也得找个看起来能拿捏的啊!”柳媒公心里来气,也不管代宝儿也在,当着面儿就说了。
代玉兰厚着脸皮道:“我家宝儿怎么了,不照样是个有模有样的男孩子!” “倒真是有模有样。你要怪就怪我能力不济,反正这亲我是不说了,我还有事,先走了。”柳媒公绕开代玉兰,匆匆忙忙便去了。
代玉兰朝门口狠狠啐了一口:“什么狗屁,给钱都不办事儿,要滚赶紧滚。” “娘,怎么了?”代宝儿拉住他娘的手臂。
代玉兰有气撒不出,看着代宝儿不成器的样子长叹了一口气。 在门口偷偷观看的苏小只冷笑了一声,自讨苦吃,还好意思发火,他缕了缕围腰带子,回到灶前去烧火。
天气暖起来,傅萱堂子施工的进程便越来越快,不经意之间堂子就快落成了,就差吊个顶了。
吊顶也就两天的功夫能完成,村里有风俗,只要进新房就要摆宴席请村民们吃饭,傅萱想着这风俗得遵从,一来建堂子大家出了不少的力正好借此可以谢谢大家,二来也可以给药堂子打个招牌。
说着她就带着阿香去了镇上,先前答应阿香要给她买一些笔墨纸砚,这次去镇上买摆宴席需要的食材,正好一并给她买了。
阿香鲜少有机会去镇上,一听说要上镇,高兴的又蹦又跳,连忙去换了件干净的衣裳。
今天是赶集市的日子,上镇的村民不少,一早出门就可以看见大家背着背篓,都朝着村口的方向去,村口的大路上停着两三辆牛车,一个铜板就能到镇上。
傅萱花了两个铜板儿,和阿香一起上了牛车,车上还有其他的村民。其实车上坐的人并不多,主要是村民上镇带的家伙比较占位置,傅萱瞧见牛车上有两担子的当季蔬菜,还有家养的公鸡,以及用竹条编的笼子,簸箕等手工制品……
牛车的主人赚不了几个铜板,见到阿香和她空手空脚的,难免要热情些。
傅萱原本也打算背个背篓去镇上的,但是想到要买的东西也不是一个背篓就能装的下,索性打了个空手,到时候买的东西雇个牛车就运回来了,方便也花不了几个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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