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后拉了她的手,忽而叹气,“太上皇说了,你属顺毛驴,不能戗着毛捋。”
尧姜有些头晕,“随意罢。”
他把嘴凑到她耳朵边上,呼着热气说道:“他说女人得用哄的,叫我厚着脸皮,没事儿多往你跟前晃,什么矛盾如果睡一次不够,就睡两次。”
她哼了一声,很是怀疑,然后咬牙切齿,“睡多少次都是我在下面!”
他摸摸她的腮,有些无奈道:“上面很疼的!”
她恨得不行,满目凶恶,“有生孩子疼吗!”
他眼中忽而闪过一道寒芒,“怪只怪我娶了个太聪明的媳妇儿,账算得清清楚楚,不肯多吃一点苦,不肯多留一点情,明面上表现得少根筋,暗中却惯会算计。”
他终于笑不出来了,“你为何偏偏不信我的心!”
尧姜陛下何许人也,上辈子别的没干,光会扮凄惨笼络小姑娘了,段数不知比他高多少,笑着哭,嚎着哭,醉着哭,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那眼泪一筐筐都不要钱。
否则怎能骗得归柳,为她生死不计。
她摸摸肚子,翻白眼,翻出一点点的泪,有些唾弃自己,“这世上最最信不得的是人的心,最最靠不住的是男人的心。”
他便弯着唇角,露出一抹凄苦的笑意,然后双手合十,祈祷诸事顺遂。
尧姜站起来,跪久了腿有些麻,没走几步,脚下一趔趄,扑通一声跌在地上,肋下隐隐有些疼。
黎显听见声响冲过来,面带紧张之色,问她有没有碰着哪里,她摇摇头,赖在地上不肯起来,他不由又好笑,只得去扶她。
尧姜颤巍巍抓住他的手,目光冷厉,“你的人来了。”
他回握她,目光时而炙热,时而温柔,“你好好做个太上皇,我替你收拾烂摊子,虽没了权柄,亦再不必与人争斗,每日吃吃喝喝,不正是你喜欢的吗?”
“你想过没有,你收了我的皇位,等于拔我的毛,你拔光我的毛,拔成一秃毛鸡,再指着我非说是凤凰,谁信呢?”
他自嘲地笑了笑,说道:“我就知道你一直是在装傻气我。”
尧姜无语,黎显又打量她片刻,语声不无愤恨,还有些酸,“颜无药也不是个简单的,你就真的信他?”
尧姜坦白道:“咱俩睡过,我连你都不信,哪能信他呢?”
他就笑了笑,“尧姜,你是我从未见过的女子。”
尧姜点点头,心道你要知道我曾是个男子,不定多后悔跟我上床呐,可她的头忽而点到一半,脸上闪过一瞬尴尬,不自觉掐了他手心一把。
黎显上一刻还在感慨,“我从未见过你这般心思深沉又剔透,这般能忍的人”,下一刻就听尧姜淡定道:“可能是要生了。”
黎显怔了一怔,立刻就不淡定了,他察觉到尧姜对黎氏的打探,才决定提前动手,没成想她这就要生了!
他赶紧把她抱起来,扯着嗓子叫道:“来人!来人!”
尧姜生怕他一紧张再失手摔了她,吓得忙搂紧了他的脖子,语声不由抖起来,安抚他道:“别紧张,别紧张,在我肚子里呢,你急也没用。”
谁想黎显却不领情,很是恼怒地横了她一眼。
陈其带人第一个冲进来,瞥见他口气很冲,“陛下,西北军就在外面,要杀进来啦!”
尧姜勉强掀了掀眼皮,虚弱地去拉他的手,“朕要生了,赶紧救命啊!”
陈其会意,立马抹泪,哭得梨花带雨,嚎得人神共泣,趁君后一愣神,就把尧姜陛下抢回怀里。
陈其大喝:“君后若还有点良心,便先去安抚你的叔伯们,怎么样也得等陛下生了再说!”
黎显只觉怀抱空空,没由来的失落,仿佛从此就要失去那个娇软的身子,却也只得出得寺去,至少要替她找个稳婆。
君后一步三回头地去了,待彻底看不见人影,他出了寺门,即刻将寺门重重关上,把尧姜陛下与他如狼似虎的叔伯们隔开。
那厢君后正安抚着,务必要教女帝先诞下麟儿,才能扶持幼帝,这厢陈其早就抱累了尧姜,正欲放她下来,就见这货已经泪水涟涟,无不委屈道:“刚才撞过了,这下真要生了!”
尧姜陛下原本想着假摔一下,趁他们等她生孩子,还能争取点儿时间,没想到假摔是个技术活,一不小心,就摔出人命了。
陈总管来不及擦手上的血,立马抱她入殿后休憩处,尧姜身下不停有血出来,他急得手足无措,坐在她边上,想要站起来喊人,身子一软,立马瘫了下去,开始鬼哭狼嚎。
这回是真的快哭断了肠。
作者有话要说: 求收藏!
接下来是一场死劫!难产!
今天拔牙去了,感觉很悲哀……
第61章 、我想杀你
尧姜忍住腹中抽痛,踢了陈其一脚,气急败坏道:“还不去给我找人!”
陈总管抽抽噎噎,沉浸在悲伤中无法自拔,“这下弄巧成拙了吧……啊!城郊哪来人给你接生!外面就快打起来了……咱们这么多人护着你,没一个会接生的……人家进不来你也出不去……谁给你接生!你说你吃饱了撑的要诱敌深入!你有病吧你!”
尧姜陛下已经痛得昏过去了……
关键时刻还是太上皇聪明,这个计划中,他负责绊住黎都统,却盯着女儿的肚子不放心,暗中叮嘱颜指挥使救驾时别忘了带稳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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