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指挥使心想,这货从春天想到秋天,从伤春到悲秋,总算是想明白了。
他亲亲她的额,亲亲她的眼,亲亲她的鼻,亲亲她红扑扑的腮,亲得她嘟起红唇,他却还在边儿上流连。
他搂紧她,低哑着嗓音,温热呼吸喷洒在她面颊上,似威逼似利诱,“你爱上我?你什么时候爱上我的?不说晚上就别想了!”
尧姜想不出答案,眸中就浮上些胆怯,那懵懂模样温软得教人心折。可她很快发觉上当,搞得自己很不矜持似的,明明最享受的是他好吗。
她愤愤推开他,气恼道:“不想就不想!”
颜无药一把把她从身后抱住,咬着她耳朵,缠绵刻骨,换上诱哄口气,“到底什么时候?嗯?”
尧姜陛下面上发烫,羞愤捂脸,声如蚊呐,“就是你……给我喂药…那次……嘛。”
就算她神志不清,那么羞耻的方式喂了那么多次,也是有感觉的好吗!
她脸蛋红红,诱人无比,带动他胸腔各处闷笑不停,慢慢吻上她的发,开始一点一点地舔她的耳廓。
像只求欢的大型犬……
尧姜陛下左躲右闪,气息发颤,从脸到耳根都红成了虾子,“诶诶,我都回答了!”
他理所当然,“答得不好,答得太晚!”
尧姜就翻了个白眼,脑中飞快运转,“如果一定要说动心嘛,应该是那次你给我讲锦衣卫的惨状,我伏在你膝头,你劝我活下去……”
颜指挥使终于满意,唇停在她耳畔,手却慢慢往上,隔着衣衫揉搓一边丰盈,尧姜呼吸渐渐破碎,声音带上羞恼,还有几分求饶。
“真的……不能…更早了…唔……”
某人被堵住了唇,一把扔到床上,开始没羞没臊的白日宣|淫……
一地揉乱了的衣衫,一袭羽扇般铺陈的黑发,遮掩着一具玲珑身体,极致的艳丽,在华美红帐,袅袅如轻烟般散开。
如同一场迟到了却终要来的欢宴。
她被大海吞噬,化作一尾人鱼,摆动鱼尾,在他身体中游弋,激荡出层层水花,拍打在他心头,化作潮汐,起伏于心海。
“尧姜,尧姜……”他唤着她,带着不明的伤,带着分明的喜,低头亲吻她。
尧姜再无力思考,只愿这一刻永远沉沦,她要他,只要他。
他会永远守着她,爱着她,给她支撑,给她温暖,她不可抑制地,渴望被爱,渴望被呵护,渴望这样美好的感受,天长地久。
尧姜已化作一江春水,雾蒙蒙的一双眼,含泪看他,却似熔炉,要熔了他的心,注灌出她的模样。
原本齐整的褥子被抓出一道道缠绵的痕,殿中弥散着翻滚的惑人的香,尧姜弓起腰,摆荡腰肢,如水边杨柳,风姿绰约,欲刚还柔。
她道不出完整的字句,“无药……无药……不要停……”
从白天到黑夜,一刻不停,甘泉宫里的活色生香,陈总管听得心跳加速,愈发期待小娃娃的到来。
一切都是他的功劳。
他曾苦口婆心道:“陛下可曾想过,和首辅一起时心有灵犀却辛酸苦恼,和指挥使一起时吵吵闹闹却轻松自在,这是为什么呢?”
尧姜陛下大言不惭:“指挥使技术好啊。”
他就阴阳怪气道:“你不爱指挥使,他技术再好,你也不稀罕呐。”
尧姜陛下陷入沉思。
她细细想了很多过往,发觉她与指挥使相识的年月,比首辅还长,小时候就不对付,长大了刀剑相向,无数次想杀对方,终究狠不下心。
从前她可以说是亲人之爱,友人之爱,如今有了肌肤之亲,哪还能依然坦荡?
陈其见她松动,再接再厉,“你小时候其实是喜欢他,不然定不愿理睬他,可他偏偏与你为敌,于是你不知不觉,就转投首辅,首辅大人么,或许只是个替代品。”
陈其给她打了个比方,“好比你啃一块骨头,发觉啃不动,才会去吃有毒的肉,可其实你还是喜欢骨头的。”
尧姜翻了个白眼,意思是难道我属狗的?
陈其一击致命,“如果一开始与你同路的是指挥使,你还会爱上首辅吗?”
尧姜知道答案,不会。
同病相怜,不知何时变为惺惺相惜,又不知何时,变为生死不离。
尧姜陛下想了很久,当时吃掉指挥使,究竟是一时兴起,还是蓄谋已久,是正中他算计,还是顺应自己心意。
尧姜做了一场梦,梦见故人一一离去,分明是他们要走,走前还怪她没有良心,只有一个人还等在原地。
尧姜睁开眼,满目欣悦,浓墨重彩。
咫尺之间,颜无药的眼若星辰皎皎,泼墨顿点,深邃如古井,黑夜之中,水波荡漾,满溢她初醒时蒙昧的样貌。
“做梦了?梦见什么,吓出一头汗。”沉沉,诗般温柔,他清朗声线耳畔轻响,似晨钟暮鼓,落在心上,微震,涟漪般一圈圈散开。
尧姜浑身无力,全然依着他,瞄见他唇角止不住的笑意,瞬时窘迫,面上微红,惹他愈发得意,贴耳问:“尚能战否?”
还有闷笑一阵,扬声问:“你说,我好不好?嗯?尧姜……”
月老手中的红线缠了又缠,结了又揭,谁分得清楚最终连的是谁,他却是要斗胆试一试,为着倾盆大雨中她策马狂奔的顽强,为着他道尽辛酸她不愿利用的怜惜,为着相国寺内她细数相识岁月的情念,为着春雨岸边千回百转的缠绵,为着她此时此刻望来既嗔且怒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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