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甲第二名胡杨!”混沌的听到第二名也不是自己,谭璇索性不去期盼了,自我安慰只要别跌入三甲就好。
当唱:“一甲第三名谭璇!”第一声时,谭璇有些不可置信,可看到特意走上前引自己出列的礼官时,才确信没有听错,没中状元,中的是探花。
惊喜的走出队伍,跪伏在状元李庆远身后,一甲前三宣告完毕后,紧接着有新科进士二甲第一名,也称为传胪唱名二甲三甲的进士名单。
因今年有闽府和北疆两府归附华朝,进士为建朝以来最多的一年,多达两百六十八人,最终唱名环节持续了大半时辰才完毕。
接下来又经过大典结束的种种仪式,最后才是新科进士跨马游街的荣耀时刻。
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
新科进士跨马游街这一日,京都平城大街小巷万人空巷,百姓在他们穿过的街道两旁热情洋溢的看热闹。
“哼,祖母,他们都在砸小表叔!幸亏爹爹没挨打!”一茶馆的二楼传来稚嫩的童音。
“孤陋寡闻,那是因为小表叔考得好,长得俊,掷果盈车懂不懂,以后我也要像璇表叔一样风光!”紧接着传来另一个孩童辩解道。
…………
田府早在三日前已在长安大街上订好了位置,观看谭璇等人跨马游街,三年一次的盛大之事京都百姓谁都不愿意错过。
伏在窗楞上的田文瑄看着疯狂的百姓不停的往表哥身上仍花枝、帕子、荷包……,噙着笑调侃正为自家公子感到自豪又忧心的山竹道 :“山竹,得赶紧给表哥备点散淤膏,回府后准是哪哪都是痛的。”
一甲前三,状元李庆远已年近四十有妻有子,胡须老长的中年大叔;榜眼胡杨没有四十至少也有二十好几,同样有妻有子,又因生于气候炎热的闽地,虽模样周正,但即不挺拔也不白皙。
因而京都百姓的满腔热情大部分倾注在相貌俊美、年少有为的探花郎身上,其种种特质大大满足了人们心中对读书人的幻想。
“太可怕了,九叔吓得以后不敢出门了……”一旁的谭杭注视着九叔痛并快乐着的遭遇,不时的拍了拍胸口,同情的念叨。
不只大街上疯狂的百姓,连隔壁雅座里有身份的闺阁女子话风同样大胆。
“传言探花郎绘的一手好画,性情风流,为不少红粉佳人画像,到时咱们前去讨要一幅……”
“妹妹怕不是为求画像的吧,定是样中咱们的探花郎……”
“你~谁不知姐姐心悦的是会试亚元顾公子……”
…………
他们口中的谭璇,此刻正处于水深火热的处境中。
十年寒窗无人问,一举成名天下知,古人诚不欺矣。可现代还有句至理名言,人怕出名猪怕肥。
坐在高头大马上暗自叫苦的谭璇,沿途人群太热情了,整个京都百姓陷入了狂欢中,从出了正午门开始,他便不停地躲闪着从各个方向投掷的物什。
刚开始还因跨马游街被世人瞻仰而得意,可路程只走到一半时,已受不住。头晃晕了,腰扭痛了,唯一庆幸的是扔过来的不是生鸡蛋菜叶野果子,不然砸在身上可不得了。
“啊~探花郎接住我的荷包啦!”别激动,我是怕砸在身上痛,谭璇轻轻翻了个白眼。
榜眼胡杨含笑着伸手接下飞掷而来尚带着青叶红艳艳的石榴花 ,却不想人群中响起一嚷叫声:“那花是我给探花郎摘的簪花……”
灿笑僵了僵,立时将花抛给身后人气爆棚的谭璇,附带一记眼刀,探花,呵呵……分明靠脸吃饭的。
“爹,爹!”田文启的儿子眼尖,认出走在队伍后面的爹爹,偎在田文瑄怀里大声呼喊着。
“公子,这里!公子,接着!”当队伍行至田府中人所在的茶馆楼下,众人立时起身,半边身子探到窗外,激动的喊着谭璇等人,并欢喜的撒着花瓣。
“九叔,花!”刚数落完山竹不要再丢东西的谭杭,忍不住也从红绸袋里捧出一捧提前备好的鲜花照着谭璇头顶上方撒去。
“舅母,文瑄,阿杭!”隐隐听到呼喊声,谭璇露齿一笑,向他们挥手,心情大好的要去抓花,可却被隔壁纷纷抛下的绢帕荷包阻挡。
绢帕落到其身上马上时,立刻响起纷纷的尖叫声,论古代谁是百姓的偶像,经历过跨马游街的进士最是清楚。
近一个时辰的游街结束后,不少进士下了马仍显得意犹未尽,可深处噪音漩涡的谭璇此时感到耳朵闷闷的太阳穴涨涨的。
春风得意虽畅快,但风所太可是容易感冒的,谭璇觉得一个时辰刚刚好,很尽兴。
“阿璇,好风光!”面带喜意意气风发的王林走到有些疲累的谭璇身旁恭贺道,此次殿试他考的不错,二甲第二十名。
“彼此彼此。”这届进士中除谭璇,还有一些十几岁的少年进士,如顾襄、王林等人,跨马游街时为其分担不少压力。
不过顾襄有些倒霉,原本会试第二的他,因着谭璇一甲的缘故,排在二甲第四,没办法,谁让各府有名额限制呢。
等待田府马车过程时,三人站在原处与相熟的同年们畅聊起今后的打算,主要是谭璇听其它人说。
因一甲不用参加庶吉士的朝考馆选,待其它人朝考结束后,朝廷授官时,作为探花的他直接进翰林院任正七品的编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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