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神采飞扬,印堂发红,想来春宴很是顺利。通判府上的小姐可否还满意?”为怕姐姐伤心,明晔这几日一直在憋着,没有提谭璇参加春宴一事,今见其到府上难免没好气。
“人家姑娘瞧不上我,没戏。”不知怎的,这次来明府让他莫名的有些紧张,正思索着等会怎么向明锦道生辰之喜,回答的颇为敷衍。
“呵,这么说来,若人家姑娘样中了你,阿璇岂不是要同她结两姓之好?!”见谭璇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再加上刚刚的答话,愈发的让明晔不满。
“我怎会……锦姐姐?!”正当谭璇觉得明晔要把自己往沟里带,抬头去反驳时,发现明锦正蹲在斜对面的花园中侍弄兰草,被南天竹挡住了身形,两人都没察觉,不知她已在这里多久了。
“原来阿璇参加春宴了,可否有心悦的姑娘?说出来姐姐也好为你参详一二。”
两人的谈话,明锦多半听入耳中。起身敛下神色,压住内心慢慢溢出的酸涩与失望,语气淡然,幽深似漩的沉沉眸光却注视着急于要辩解的谭璇。
“锦姐姐,你别听阿晔瞎说,我那是迫不得已才去参加春宴的!更没有什么结两姓之说!如果姐姐不相信,我……我对天发誓!若……”
谭璇对上明锦那失望与伤心交织的眸光,仿佛一下子回到梦中的那个场景,心口一悸,急得手心出了微汗,开始口不择言起来。
“胡说什么!你如此说,我自是信的。”明锦见其急的双眼发红,心中不忍,态度顿时软了下来。
连忙打断他要举指明誓,嗔怪他一眼,而后把被春风撩乱的青丝别在耳后,温言说了句后,便不在看他。
同时明晔也睨了眼把姐姐惹生气的好友,想起山竹背着褡裢,估计里面装的又是带给姐姐的书卷。
略一思忖,恨恨的再次瞪了眼谭璇,不情愿的丢下句:我在前面亭里等你。便快步离去。
明锦一旁机灵的依夏瞅着自家少爷都没在跟前碍眼,于是也默默的退到不远处。
此时花园中只有两人站在明媚的春阳下。
谭璇注视着侧头不语的明锦,一时不知道说什么,一直到她面颊爬上薄薄的红霞,忍无可忍含着羞意回过头来怒视他的时候,谭璇猛然回过神来觑了眼明锦小心翼翼的出声道:
“锦姐姐,我今日来是为提前贺你生辰之喜的,明日我便要回书院了,下次回来是乡试之时。”
说完犹觉的不够明了,咬咬牙,掐掐手心,又继续道:
“锦姐姐,你放心我定会好好考的,待我高中秋榜,就去向爹娘言明心意。锦姐姐,我……我心悦你!”凭着一口气大着胆子把话说完,谭璇不敢再看明锦,低着脑袋等待判决。
“快去吧,莫要阿晔等着急了。我自会~等着阿璇归来。”
本来面染薄红的明锦,听谭璇如此直白的一厢话,羞的绯红顿时从娇颜染到瓷白的脖颈上,本想斥责他两句,怎可如此孟浪。
可当看到其低着首不敢与之对视,紧张的脑门都是大颗汗水。
心肠再次软了下来,面上的热感渐渐褪去,柔柔一笑,不觉露出宠溺的眸光,忍着羞意没做思索,给了他一个回应。
谭璇听到明锦接受了自己的表白,眼眸锃亮,嘴巴咧开笑容大绽,惊喜的抬头叫了一句:“真的?!”
因着羞赧明锦没再如其所愿,反而是怒嗔他一眼,侧身,纤指往虎视眈眈盯着两人的明晔指了指。
好吧,不远处还有几个灯泡在守着呢。再者两人虽情义已明,可一没下聘二没婚约,这样单独处着已经是越礼之举。
反正来日方长,谭璇不再腻歪,点点头,不舍的道了声那我去了。步履轻快朝满脸不悦的明晔走去。
“不是送书吗,书呢!?我姐她不喜欢话本,下次别送话本了。”让两人单独相处的明晔,心里有些不放心,视线一直焦在他们身上,生怕有不妥之事。
见好友一直顾着说话,连正事都给忘了,猜想他又说什么甜言蜜语讨姐姐欢欣,且观其此刻神情愉悦,意气风发,愈发觉的猜想有道理。
“不喜欢话本,那锦姐姐喜欢什么?”正沉浸在表白成功喜悦之中的谭璇听后愣了愣,脱口问道。
“不告诉你!”
少年阅历不足啊,竟然敢给自己甩脸色,行,先让你得瑟几年,以后你得乖乖的叫我一声姐夫。
…………
从平江回到江宁后,谭璇心中诸事大定,便把绝大部分心思投入到备战乡试的紧张复习中,连书肆的事情也很少花精力去管。
听书院的夫子说此次平江府一共有九千多名秀才下场,正副榜录取的人数加在一起仅占总人数的百分之三,难以想象竞争是如何的惨烈。
节后一过,书院中的秀才们便进入了白热化备考生活。
以往旬日休沐时,书院中的蹴鞠场上都占满了人,如今却冷冷清清,那些童生生怕自己的动作大了,影响学长温书,也都自觉的安静起来。
每至旬日,在书院都找不到谭璇的人影,这一日他都会走出书院出门放风去。明则缓解压力,实则深入市井乡里收集策论杂文素材。
清晨穿着粗衣短褐,跑到城郊的田间地头,与在水田或桑林里劳作的农人唠嗑咵天,交流农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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