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蕴生一笑,“这样不正好,互补。”
这话说得就有点直白了,庄小怜不知道怎么接下去。
林蕴生侧眸看了她一眼,她正侧着脸看着窗外,侧脸线条流畅,一张素颜不施脂粉也发着淡淡的光晕,又长又卷的眼睫毛忽闪忽闪的好像在故意勾引人一般。
他默默收回视线,眸光闪烁,不急,慢慢来。
车子停在院子门口几步路的位置,庄小怜向他道谢,开门下车。
庄小怜刚进门口,正好撞见要出门看戏的庄先生,她站定叫了一声爸爸。
庄先生探头一瞧,正好看见一辆蓝灰色小轿车的车屁.股。
庄先生笑眯眯道:“他送你回来的?怎么没一起吃晚饭呢?”
庄小怜眼珠一转,故意道:“以前二姐跟朋友在外面吃晚饭,爸爸不是不让吗?”
庄先生一顿,一本正经道:“你二姐那些朋友都不是正经人家的,爸爸自然不让,爸爸也是开明的人,女孩家正常的人际交往我是顶赞成的。特别是宁少爷这种才学之士,你就应该多多结交,有空也可以带来家里吃吃饭。”说完背着手哼着戏曲上街去了。
庄小怜无语的摇了摇头,这个庄爸爸可比她现代的庄爸爸差远了,她低头一叹,她还真想爸爸妈妈了,哎,就当…还在异地上大学。
庄小怜进了垂花门,看见庄太太和三姐妹正坐在院子里吃饭,两个佣人张妈和阿彩则坐在海棠树下吃着。
庄太太看见三女儿回来了,有些诧异,忙招手:“这个点回来?没吃饭呢?快来吃。”
庄小怜点点头,阿彩看见了,机灵的放下手中吃了一半的饭,站起身要去厨房拿碗,庄小怜拦住她,“不必,你吃你的,我自己拿就是了。”
阿彩便又走了回去,这个三小姐是个十分温柔随和的人,她说不必就真的是不必了,不像四小姐,有时候喜欢说反话。
庄小怜拿了一副碗筷坐在庄太太旁边,庄太太跟她低声唠叨:“你爸爸才吃了几口就忙着出去看戏,说是有人特地将兰大师从建宁那边请来唱专场,那戏票得多贵啊,你也知道,家里大大小小那么多人,这么多张嘴,你二姐嫁的那家,又还得时不时接济一下,如今物价又那么贵,哎,我为了维持这个家的生活,整天算来算去,恨不得一分钱扳成两分用……我简直操碎了心啊,我不比你爸爸在外面挣钱容易啊……”庄太太其实也就是跟她发一下牢骚而已。
庄小怜嗯嗯赞同道:“是啊,我知道妈妈的幸苦。”
庄太太得了女儿这句话,刚才因为丈夫浪费钱的憋屈瞬间舒坦了些,笑道:“你们几姐妹啊,就属你最懂事。妈别的也不想,就想你日后能嫁个好人家,像你大姐那样一辈子吃穿不愁。”说到这里,顿了顿,凑近女儿低声道:“怎么样啊今天?”
庄小怜放下筷子,大大方方道:“我们就去看了一场电影就回来了。”
庄太太放下筷子,拉过女儿的手,低声道:“你今年也十八了,嫁妆家里都是备好的,等你一出嫁,你后面这三个妹妹相继着毕业了也是跟着要嫁人的,你爸爸想要个儿子,可惜我肚子不争气,你爸说,等过两年你们姐妹都出嫁了,想把阿彩提上来做小…”
庄小怜顿时一惊,下意识看向埋头吃饭的阿彩,十五六岁的青春年纪,不过是和香兰她们一般大,却要长得身材矮小一些,皮肤微黄,虽然长得营养不良的样子,小脸大眼,仔细看,也有几分姿色。阿彩爹妈早死,从小住在舅舅家,十岁就出来干活,两年前被她舅妈带来庄家做女佣,庄家给的月薪虽不高,可是包吃包住,张妈只负责厨房,洗衣服、打扫卫生等等一切粗活都是阿彩在做,庄小怜看着这个小女孩有时候都挺可怜她的。
她怎么也没想到庄先生会看上阿彩,而且庄先生都可以做阿彩爸爸了,这不是老牛吃嫩草吗?真有点膈应。庄小怜听到这一消息的瞬间就皱起眉头,对庄太太低声劝道:“这…不合适,阿彩年龄那么小,再说…阿彩不一定愿意,爸爸毕竟大了她那么多。”
庄太太同样看了一眼阿彩,修得细细的柳叶眉一挑,扯着嘴角似乎不屑道:“她不愿意!?从下人变成了姨太太?她有什么不愿意的!?”
庄小怜实在不忍这样一个年轻的少女就这样被糟蹋了,又不知道怎么劝,想了想,又道:“妈妈,你不知道吗?如今法律有规定,所有公民都必须遵循一夫一妻制,爸爸这样做是犯法的。”
庄太太道:“你爸爸说了,姨太太不算妻子,不算犯法,说他们好多同事家里都有几房姨太太,他说他也不想纳,只是家中不能断了香火,我拿阿彩的生辰八字去找算命先生算过了,说阿彩命中有子。若要去外面找姨太太,花钱了不说也不知那人心底怎么样,阿彩在我们家两年了,到底知根知底,生了儿子也好控制,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庄小怜实在忍不住,在心底暗骂了一老.色鬼,咬牙开口道:“妈妈,你也同意爸爸这样做?”
庄太太叹了一口气,“所谓出嫁从夫,我有什么不同意的,你爸爸是一家之主,我想拦也拦不住啊,只怪我肚子不争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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