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要得到更多。
她想上更好的学校,本科毕业后,如果可以,研究生她想出国去读。这件事,叔叔也提过一次,说一美成绩好,能出国读书也不错。叔叔卖了一美老家的房子,自己添了些钱,换了一个商铺租出去,说商铺租金给一美攒着,以后给一美当嫁妆,或送一美出国读书。
现在租金不高,但一美知道,过两年租金还能涨一涨,叔叔婶婶家条件也会越来越好…
本科四年,周末、假期都可以出去兼职,并且到了大学,叔叔婶婶给更多生活费,她也可以攒更多钱下来,到了国外,也可以打打工。
总而言之——
出国读书,似乎也不是不可能的。
除了学历,她也想变得更美,她想要更好更好的人生。
女孩子随年龄增长,逐渐变得挺拔、白皙,似乎是必然。个子长高了,又慢慢开始注意站姿、走姿,身形自然挺拔。户外活动减少了,这些年一美也勤于涂抹防晒霜,夏天出门,也尽量在短袖外再加一件长袖衬衫,用以防晒,几年过去,美白事业已是大有成效。
加之这些年,婶婶“斥巨资”给一美买了不少漂亮衣服,一美平日穿衣服,也用心搭配、打扮,出了门,也常常被叫做“小美女”。
家人、同学,有时甚至老师也会开玩笑地叫。
努力原来是一件会上瘾的事。
努力了,获得了,于是更加努力,于是,又获得更多。
当然了,前提是,努力的方向与方式正确。
…
周一早上,一美把前天没吃的薯片、巧克力、酸奶通通装进包里,背上水壶,里面是婶婶泡的蜂蜜水,搭二十分钟公交来到了学校。
走进教室,见林琳已经来了,正趴在桌上,双手紧紧捂着肚子,脸色苍白,面露痛苦神色。
不用问也知道——一定是林琳生理期到了。
每次生理期,她都痛得死去活来。
一美走过去,一边放书包一边问:“要不要热水?”
“要。”说着,林琳仍趴在桌上,手却伸到背后,从书包一侧的凹槽,摸出一个水瓶递给一美。
林琳和一美的水瓶是一样的。
不是一起买的,只是都买了特百惠茶韵随身杯,一美买了蜜桃粉、林琳买了墨绿色。一美还有一个保温杯,来回携带,装一些婶婶煮的茶水、饮料。随身杯则一直留在教室里。
一美拿上两个随身杯,走去接水。
接了满满两瓶水回来,又问:“要不要热水袋?”
“要。我包里。”
于是,一美打开林琳书包——里面书本、笔袋、卷子,都十分有条理,书本竖放着,笔袋立于一侧,卷子四角全部对整齐、叠好,夹进了夹层,看上去真是清爽。真不知道为什么有些人,只是随手一放,便可以把东西放得这么整齐。
林琳说:“在前面的隔间。”
于是,一美打开了隔间,拿出热水袋去充电,五分钟后,拿上滚滚的热水袋,送去给林琳。
动作行云流水。
“谢谢。”说着,林琳趴在桌上,把热水袋捂在肚子上。
第一节 历史课,林琳仍处于开不开机的状态,整个人软绵绵趴在床上,痛得像是要□□。
生理痛一来,铁打的女人,都要倒下。
每月一次,一次三四天,状态全无,这一辈子下来,女人不知要比男人损失多少精力。
第一节 下课,一美又加热了一次热水袋。
其实一美知道,林琳包里常年放着止痛药,只是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林琳是不会吃的。
林琳迟疑着,实在痛得不行了,看了看课表,下节是英语,下下节数学,这才从包里拿出一板布洛芬颗粒,按出一粒,就着热水服下。
到了第二节 ,林琳才慢慢活了过来。
拿出卷子,开始听讲。
又过了一会儿,林琳彻底恢复了往日状态,甚至下了课,一美拿出薯片,林琳还说了句:“我也要吃。”
“好嘛。”
两人相处久了,真会越来越像,比如林琳偶尔偶尔,竟也开始吃零食了?捏起一片薯片放进嘴里,咬下半片嚼了嚼——好吧,真油,真难吃,于是剩下半片一直拿在手上,直到一美津津有味吃完了,要去丢垃圾,林琳才把半片薯片扔进了包装袋,叫一美一起丢掉。
待一美回来,林琳说:“我想找一个数学家教。”
“找呗。”
“要不要一起?”
一美有些犹豫。
倒是想过上了高三,可以报一个补习班,只是从未想过找家教,毕竟,家教太太太贵了!
林琳说,那个家教的课,她之前上过,虽然只是普通一本毕业,但讲课讲得很清楚、很有条理,比之前一个北大大学生强一百倍。
要知道——
教师学术水平,与讲课水平,从不成正比,有时甚至成反比。大学里,那些大智若愚的老教授们,往往是讲课讲得最水,最随心所欲的那一个。
个人成绩,与讲课水平,亦不成正比。
毕竟,那些随随便便考上北大、清华的天才们,从不知一美这种普通学生的痛点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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