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这个小酒厂的利润有多高,主要计小喜欢这个纯古法酿酒的氛围,半月间总要亲来一次,有时候卷起袖子躬亲淘淘米。加加醪糟什么的,也是种趣味。
这些时计小苦闷,来此散心的时日就多些。这天收了个酒斗,正没多大精神赏玩时。忽然外头伙计冲进来,“小少,外头来个铁罐子车,也不晓得是做什么的!”
计小放下酒斗。眉头轻蹙,走了出去……适时,当他才踏出大门门槛,“砰”一声巨响!……这就是天水巷著名的“粪桶冲天炮”事件!
有段子手这样形容:能将“大粪”的“播撒”营造出“天女散花”的效果。这绝对是对粪便的浓稀配比,以及“烟花设计”了熟于心且极具实践精神的穷极无聊大神的走心之作。
好,咱将时间暂时拨回小课赶回来的当天晚上。
妈妈和照照在厨房腌咸菜,
小满练了会儿大提琴。问一旁坐着看书的小课,“我可以休息一下么。”
小课眼睛没离书,手倒摆摆,“休息休息,你妈就是不得你了,这么晚还叫你拉个什么琴。”
小满从她专用大提琴凳上跳下来,跑过来趴在小课旁边,“看什么呢,”
小课单手把她捞上来抱着一起翻书看,“看怎么设计烟花,”
“烟花!是那样一大朵一大朵的吗,”
小课瞅着小囡囡,“你喜欢一大朵一大朵的?”
小囡囡直点头,“一大朵,像爆米花一样,冲到天上去,砰,爆开……”手舞足蹈兴高采烈地形容呐,小课点点头,已经看到后面的书又往前翻,“好,就搞个爆米花冲天炮……”
当小满跑去厨房看妈妈和照照腌咸菜回来,见小课已经坐到书桌旁埋头画什么,小囡囡又踮着脚攀着书桌够着看他画什么,只见,
一辆大汽车,
奇怪的是,只有车头,后面都是轮子,没有车厢,小囡囡手指头指,“车厢咧?”
照照埋头又不抬头。“我在画,嗯,应该是个罐子车……”
小囡囡看会儿又跑向厨房,
“小课呢。”妈妈问,她要腌太多萝卜了,正在指挥照照削萝卜,估计这会儿也要小课来驰援,小满蹲下来又玩起她刚才玩了一半的白萝卜,说“在画画。”
她妈手上没停,埋怨了句“他会画什么,一只老鼠都画不好……”小满捂着嘴咯咯笑。像只小老鼠。
照照倒有趣地问她,“你看出来他画什么了么,”
小满又连手带脚地比划,“好大个车头,可是没有车厢,他说他在画……”小满想了下,“不记得了!”
妈妈没好气嗔她一眼,“当个小岔巴子都不合格。”
当照照晃进书房来时。
小课已经完成手里的“画作”,翘着腿仰靠着椅背打电话,“浓稠……肯定加尿啊,加水。你给老子熬稀饭呐……不能太稠,要有点黏度,扒上头清洗还费点劲儿……”
照照悠闲靠坐在书桌边,两脚踝交叠。拿起他反扑在桌面上的书,上头都是复杂的示意图,详解,制作原理……烟花制作……
小课打完电话。手机往桌面上一丢,也没搭理他,依旧仰靠在椅背上,轻轻晃,眼睛望着天花板,眉心轻蹙,一看脑子里就没想啥好的,一肚子坏水儿。
照照翻着书。那拿柳叶刀保养的极好的手,也只有给他家曼丽腌咸菜才拿出来糟蹋一下,也没看椅子上靠着的坏犊子,
微笑瞧着书里的图示。“准备在哪儿搞他撒,”
小课哼一声,“你管老子。”
小课知道这次是“占下风”了,被照照这龟儿子牵着鼻子走了。
他故意把“里外底细”一句不落透露给自己:熙正阳这把也是被人坑了。饶计小才是搞鬼的主儿,还“事无巨细”地讲了讲熙正阳和饶计小的关系,发小,以前有多铁……
小课当时就眯眼戳他,“讲这么多废话干嘛,晓得是谁你他妈干呀。”
照照这只小畜生已经成精了,马上真要“登堂入殿”成大仙了,他微垂眼,优雅地笑,“我这不还得回去跟小姨搞课题嘛,还是老实点好。”
小课似笑非笑没接话,心里可没少使劲儿毒骂这王八羔子!
要说心思狠。手段毒,照照会比自己差?如今要搞饶计小的人,对照照而言,有太多“搞”的花样了,哪怕只扎那龟孙一剂毒针呢。
偏偏他就不出手!
就想“激将怂恿”自己出手!
其实,小课何尝不理解:这事儿要反过来,是自己得了先机占了上风夺了主动权,也会这么干!
“拿对方当枪使”。俨然是这两畜生如今“斗”的主战场!
谁说他们就“和解”了?
“一心的”永远只事关曼丽,
其余的,去你妈的,谁鸟谁!
所以。当照照得知“天水巷粪桶冲天炮”也伤及自家店铺,唯有苦笑了。这是该付出的代价,小课绝对不做“赔本”买卖,给你“当枪”使了,一定会“卡壳”一下,夹痛一下你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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