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梅说,曼丽直点头。她想到的是那时候跳高跳远的代价是饿,回家后特能吃,往往吃完还觉得能再吃一顿;更要命的是鞋中的沙子,尽管每一次都在操场上又倒又拍搭,回家后仍挨小姨的嫌弃与斥责,裤兜里,裤角上,袜子里,鞋垫下,都能再倒出一些沙子,每次遭遇都一样,在小姨的斥责声中洗手换衣,然后扑向热气腾腾的饭菜……
正阳和他哥端来了热气腾腾泡着各类珍贵草药的汤桶。
今儿还真是海阳的主意,他把弟弟号着非把曼丽带出来,其实最想还是给酸梅泡泡脚。这老大的“感情表露”远比老幺羞涩,看看,一桶水提来了,正阳多麻利,蹲那儿毫不掩饰“奴性”的给曼丽脱鞋脱袜,他哥呢,水放酸梅跟前就站那儿不动了!
落地的玻璃窗,大太阳洒下来,搁身上又暖和又惬意,曼丽本来还在扭头看外头沙坑想少年时候的趣事。她呀,是被人伺候惯了,正阳给她脱鞋脱袜的,打一开始根本没觉着啥。是听到正阳一边轻轻将她的脚放进汤桶里,边问她“不烫吧”,她才扭头过来点点头,……这才发现一旁的酸梅还在自己脱鞋脱袜,曼婆子才假嘛假要弯腰自己弄。
正阳握着她两只脚踝才不松手,轻轻地揉,回头冲他哥说,“你光把汤端来有什么用,你给酸梅弄弄呀。”
他哥杵那儿正是纠结死呢,
他当然想给酸梅弄,可,一来不像他这个鬼畜弟弟死不要脸,对曼丽的“哈巴狗”样儿一点不在乎不遮掩。再,他也怕酸梅不愿意,酸梅不像曼丽,被人伺候惯了,这孩子个性超级独立,你给她献殷勤,她说你恶心都有可能!海阳怕碰这一鼻子灰。
果然,被他弟这一说,
首先就听酸梅说,“罢了罢了,我自己弄麻利得很,省的多两只手添乱。”
嘿嘿,这话一听,曼婆子和海阳都急了!
曼丽直把正阳的手往外甩,“我自己来!”跟个孩子样儿又臊又犟,她就这单纯,听啥是啥。
正阳两手撑在桶边,小畜生都舍得做,仰着头求,“好好好,我不弄,我跟你把桶掌着总行吧。”
酸梅也是赶紧地一旁扶着她,“咳,我又没说你……曼丽,你别急呀!诶!”这时候另一个“发急”的,海阳已经咬牙蹲下来端起酸梅的一只脚踝搁大腿上,“别动!”吼是吼,手上可细致,给她脱鞋,脱袜……酸梅为怕再“刺激”曼丽,遂也不好挣扎,反倒揪着曼丽胳膊上的衣裳摇摇,“有人帮忙好,有人帮忙好,多舒服呀……”曼丽臊得只低头两手也泡进热汤里握着自己的脚,正阳望着酸梅无奈地笑,海阳还在细致地专心地脱酸梅袜子呢。
这茬儿过去,后头倒也惬意了,
两个孕妇泡着脚,
男士们陪她们说了会儿话,就把那投影仪打开,放着她们爱看的“医学科教节目”,让她们姐妹俩聊聊私房话,出来了。
正阳麻利,一看就是“训练有素”,把曼丽的军大衣抖抖,准备拿外头阳光下晒晒。
海阳点了支烟,看弟弟为他的曼丽忙前忙后,一副特持家的样子……这要不是亲眼所见,哪里想象去?他那珍贵无比的双手,除了拉大提琴,好似就只为曼丽而生,为她做这做那……
海阳吐出一口烟,苦笑摇头,看弟弟把军大衣展开晒在架子上,还拍拍,“她哪天的例假你都知道吧。”
“她怀孕了哪来的例假。”正阳又调整了下军大衣的领子,“我是说她芝麻大点儿事儿你都记得是吧。”
“那当然,她是我最亲爱的曼丽呀。”说着,真不是这孩子刻意,他是真心流露,捧着曼丽大衣的领子,脸挨着揉了揉,不晓得几爱几高兴。这时候的正阳,仿佛就是他这个年纪该有的纯粹,我爱一个人,就爱的义无反顾,没有退路……
“大哥,”正阳走过来,“你喜欢酸梅吧,要不,就算之前不知道她怀了你的孩子,你对她也挺不一样的,”
海洋没说话,抽着烟,
正阳懒懒地靠在栏杆边,扭头惬意地看着曼丽屋子那个方向,“刚才,你蹲下来给她脱鞋,看得出来,你很在乎她的,不也全是为了孩子。”
哪知,海阳这时候应了一声,“嗯。”弹弹烟灰,“只是她比曼丽犟多了,每次想对她好点,可她说出来的话气死人。”哎,饶是再大的神,碰到了真爱,看来都是一个德行,首先就是,手足无措。
正阳笑得跟暖阳还暖,摇摇头,“才不,曼丽也犟着呢,不过我跟你说,只我知道的曼丽,心最善,她或许嘴上呵斥几句,才不会伤害你……”
海阳听了,也无奈笑起来,“我当然知道这个道理……”
却见正阳望着一个点,神色似乎沉了下来,顺着正阳的视线看过去,
海阳也一挑眉,
只见,
一辆白色越野车停在另一幢小别墅门口,先下来的人里头,掺着一位老道。海阳当然认得,韩虚子。
有意思的是,
他们进去后,
后面又出来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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