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和曼丽的骨肉,
夕臣对女儿的爱怜是平常人无法想象的,他知道女儿拥有这个世上最高贵的血统:她身体里,流着蒋家、和家这样“绝对王朝”里最纯正的血脉!珍贵可想而知。
但是,他很庆幸小满生活在这样的环境里:和普通孩子一样,无忧无虑成长。
夕臣感激曼丽,也感激小姨,从对小满的教育上,夕臣似乎隐约见到些小姨对曼丽的“良苦用心”:曼丽曾经拥有的,比小满更奢荣,当然也更复杂,也许,愈是“单一的生活环境”,对曼丽,愈是安全……
身后有人附耳他跟前小声说了几句,夕臣一点头,那人先出去了。
夕臣低头笑着两腿抬抬,耸耸面向前坐着的小意一,“意一,好听么,”
“好听。”小意一回答道,大眼睛还不眨地望着台上的姐姐,夕臣低头亲了他一口,抱起来,也没影响他观看,两手就那么撑抱着小儿子起身,走到前排,放在了小姨怀里,弯腰小声说,“姨,我有些急事要先走了。”
小姨回头,“嗯,去吧去吧,正事要紧。”
夕臣提前离开了,临走时,站在门前,还是好好看了看他的宝贝女儿,转身离开了。
……
小满演出很成功,
她被家人接走前,特意跑到正阳跟前,抱抱他的腿,小囡囡好高兴地仰头望着他,正阳笑着拍拍她圆乎乎的小脸蛋儿,“挺不错,继续加油。”小囡囡直点头,“嗯!”
照照抱起小囡囡走前,也深望了他一眼,无论意喻如何,里头肯定还是有感激的,毕竟小满的大提琴是他一手悉心教出来的。
这一刻,照照肯定也没想到,他望过去的,那个正在台上收拾小满大提琴的大男孩儿,曾经如何蛮极一时、野畜撑天的定家幺子,这一眼,竟是他健健康康站在那儿的最后一眼……
正阳才拉开自己的车门,
迎面就开过来一辆车,秦屿火急火燎下来,且啥也不顾拉起正阳的胳膊,“快,司令元找你!”
正阳眉心蹙着,当然有些吃惊,他没见过秦屿这么急的状态,且像失了沉稳,“找我做什么,”
你想想,这时候的正阳肯定有疑惑,
秦屿是他“审视”后觉着不会和父亲“同流合污”的很可靠的人,怎么这会儿‘司令元找你”,又站到父亲一边,而且这样急……
秦屿也直截了当了,“这真是千钧一发的时候了!事关元首性命,你快跟我回去,司令元有交代!”秦屿的声音都有点抖,这样一个刚直不阿的大男人呐,看来情况确实紧急到……刻不容缓!
也许,正阳内心里还是愿意相信自己父亲的人格,也没有再犹豫,速与秦屿上车赶回了家。
一路上,秦屿开车还是够沉稳,快当然想是更快。为了不打搅他开车,正阳也没急于问缘由经过。
一到家,
正阳随秦屿快步上楼来,
一推开书房的门,
他的父亲独自一人站在书桌前,手里还夹着烟。看来抽得猛,烟缸里已全是烟头……
永熙抬起头来,
看着站在门前的小儿子,
似做出了一个非常非常艰难却,不得不做的抉择,“正阳,我知道你这段时间对爸爸很有些看法,现在,爸爸可以明确告诉你,你的父亲从来没有变!我们定家,对祖国,对和家,永远忠心不二!有些事情,现在没有时间去具体解释了,情况危急,正阳,”
父亲的神情严肃得不能再严肃,也下定了决心,“为了元首,我们不得不搏一搏了!”
第314章
史上称这次事件为“丁酉宛平暗杀”。
对整个天朝版图来说,群山密布的西南躲藏着一个宛平,真是一种大安慰。
于和夕臣而言,他还记得自己初次入宛,就是沿这条宝成铁路进去的。
那时才十岁吧,随父亲入宛视察。已经看了那么久的黄土高原,连眼神都已萎黄。山间偶尔看见一条便道,一间石屋,便会使精神陡然一震,但它们很快就消失了,永远是寸草不生的连峰,随着轰隆隆的车轮声缓缓后退,没完没了。
也有险峻的山势,但落在一片灰黄的单色调中,怎么也显现不出来。那时候,夕臣还在想造物主一定是打了一次长长的瞌睡,把调色板上的全部灰黄都倾倒在这里了。
开始有了隧洞,一个接一个,过洞时车轮的响声震耳欲聋,也不去管它,反正已张望了多少次,总也没有绿色的希望。但是,隧洞为什么这样多呢,刚刚冲出一个又立即窜进一个,数也数不清。终于感到,有这么隆重的前奏,总会有什么大事情要发生了。果然,不知是窜出了哪一个隧洞,全车厢一片欢呼:窗外,一派美景从天而降。满山绿草,清瀑飞溅,黄花灼眼,连山石都湿漉漉地布满青苔。车窗外成排的橘子树,碧绿衬着金黄,硕大的橘子,好像伸手便可摘得。土地黑油油的,房舍密集,人畜皆旺。造物主醒了,揉眼抱愧自己的失责,似要狠命地在这儿补上。
从此,他们一刻也不愿离开车窗,直至宛平的来到……
尔今,夕臣再次沿宝成铁路入宛,沿途景色似乎和儿时相较也没有多大变化,但是心境大大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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