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子过来直安慰,看清楚了,她也是不叫虚子近她身的,但凡感觉有人要挨上她了,她防备怯弱地似乎立马就能尖叫,但是,她又是个哑巴,所以那种惧怕、无助才叫人看得更心痛心怜。
虚子叹气,“就是她这般不亲近人,才一直治疗都不得效。”
也确是实话,要不如何叫虚子再遇上曼丽就立马提出“邀请”,哪里是看中她的医术,终了还是她的“气质”叫虚子“迷信”着,或许对治疗会有转机。
曼丽一直就那么弓着身望着她,
她始终柔和着神态,里头还杂糅着迷惑与忧伤,却很坚决的语气,
“我会治好她的!她实在可怜……”
……
曼丽把几乎所有“业余”的时间都拿出来去照料那个女人了,也有很好的掩护就是,酸梅是最好的借口,也是最好的助手,酸梅小诊所的医疗资源也用得上。
还好就是曼丽最近诸事都还算蛮顺,最高兴的两件:小姨终于同意她销假上班了。再,正阳的整容手术很顺。老陈却一直不叫她去看进展,说,这估计是他一辈子最拿手的杰作了,得给她一个惊喜。曼丽欣然听从。
下周就回院归岗了,上班前,曼丽家事也还是有得操心的。
今天是照照奶奶定期体检的日子。奶奶年纪大了,由从前每一旬体检一次,改成现在每月都有次检查。这些,曼丽都亲自照看着。
昨儿晚上,曼丽带着意一万遗就住在奶奶这边,早上,给万遗喂过奶,照照抱着送意一去学冰球了。家里,曼丽招呼奶奶体检的事宜。
还好,除了血压有点偏高,奶奶自己解释,是昨天和小重孙重孙女儿玩嗨了,兴奋得有点失眠,影响了今天的量血压。都赞她老人家有福气,看意一和万遗多可爱呀……
中午,爷叁儿回来了,
万遗垫在颈窝儿后的小毛巾都汗湿了,照照说她看哥哥打冰球那疯劲儿跟你有得拼,两只小棒棒腿只在他手掌心跳,叫哇。
万遗有保姆招呼,曼丽只把儿子拉到手边儿牵进牵出,给他擦汗换衣裳,嘴巴也不停,不停问,摔几跤,摔哪儿了,疼不疼。
照照就捧着儿子换洗的衣裳坐旁边,“打冰球,你心疼他摔几跤,心疼不过来的。”
曼丽横他一眼,“我就心疼。”从他手上扯过来小汗衫给意一套上。意一头套在汗衫里还在说,“不疼,下次我一定会把杆儿拿得更稳!”像个小战士,一本正经发誓。
趁着儿子头套在汗衫里,照照拍了下曼丽,口型说,“九次。”曼丽嗔他一眼,再把汗衫往下啦,小儿子的脑袋露出来,还在说,“妈妈,我今天跑得已经很快了……”
他才会走路,他爹就带他去滑雪,所以冰上溜意一是没一点问题,就是现在拼速度了,体力、技巧都得跟上。
曼丽把儿子搂进怀里,反抱着他低头给他扣外头小衬衫的扣子,“还是要注意安全,送你去学冰球,是强身健体,不是拼命……”哎,每个妈妈估计都是如此,狠得下心把儿子送上战场,却实在还是狠不下心看他在战场上厮杀……
万遗也被保姆捯饬干爽了,小白胖子一坨窝妈妈怀里又美美吃奶了,懒意也上来了,吃着吃着眯眯着儿。
一家人正陪着奶奶坐客厅沙发上说话儿,等着吃中饭,忽然管家老梅疾步走进来笑着说,“大爷爷来了!”
照照赶紧迎出去,小儿子也跟着爸爸跑出去。
曼丽将已经睡熟的万遗交给保姆抱上楼去睡,自己整理好衣裳,扶起奶奶从沙发上站起身,这时候,只听见一阵爽朗的笑声,一位头发苍白的老者抱着小意一走了进来,“小小子又长个儿了,也壮实些了。”
意一脆脆的声音,“我在打冰球!”
“哦,那好,大爷爷那会儿可是门神,咱爷俩儿什么时候来一局!……”
大爷爷,其实是照照爷爷的堂弟,梅许林。
前儿也提过,京城梅家,梅离大帝之后,绝对的老“王廷世家”,家族中自是人才济济。
梅家除照照家这支嫡脉,如今还涉猎军政,其余大多从商。这也是“梅静群梅派”倒了之后“牵连”收到的影响:虽说同姓“梅”,都言梅静群实际并非出自梅家。但当时,梅家却曾极力承认梅静群有他家血统……
梅许林这位老先生又是梅氏后代比较特殊的一位,他是一位著名的建筑学家,
他身上的争议也不少,
有人指出,你成就这样大,在世界各地建筑知名地标,却从不为你的祖国出力,甚至献策,把一身才华献于外人,也不恢弘自家门庭……
实际,这也是人家心中至痛,
他与夫人巴黎留学,相识相知,婚后连理,学艺打拼,育有一女,却在独女满月回国省亲时,女儿失踪……
四十年来,杳无音信。
他夫人因丧女伤郁成疾,二十年前已经走了,独留老人一人定居巴黎,祖国,
这就是个一回来就伤心的地方,
如何又有那个,确切讲,是勇气再“发挥灵感”恢弘门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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