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玉将这块干净毛巾垫在她身后,就像小孩子那样一头折进她后脖子衣领上,子牛扭“不要”宁玉坚决掌着她肩头“非感冒不可!”子牛扭不过他,带着了。斤澜旁边望着不眨眼,一脸又奴才又羡慕的样子。
子牛跑了,斤澜也跟着跑了,又去疯。
这边宁玉继续给她剥石榴,
又看了眼表,快十二点了。
子牛说她跟宿舍请过假了,宁玉也姑且“听信”。心里却恨极地想:他舅果然跟燕晚一样个德性!对她简直放纵得——不堪想!真是这些老货对自己子女都不见得这般掏心掏肺的,对刁上套着的这个,却是百般宠溺——宁玉边剥石榴,那石榴水也是够红,满手指浓稠艳红的血一样。
宁玉故意今晚把她留这么晚,就是想看看他老舅到底有多心爱这个害人精!
虽然从四宜书屋内殿的蛛丝马迹就能看出子牛已然叫老舅“全线溃败”,但是,不如这亲眼见见——果然,更看不得,她野到快转钟了,老舅那样个“不容坏规矩”的老皇古董,竟然,容得下!
当然,更叫宁玉气急败坏的还在后头,
他哪里想得到,
这么晚了,他那“生物钟”最严格的老舅——谁有胆破坏他这“生物钟”恨不得都能株连九族的老舅!竟然,这么大老晚上还能亲自出宫来!走出大紫阳宫啊——来接她!!
第669章
隐在路口的宁玉盯着那头黑色佳达,眼睛里的火光呀!——车门打开,里头的车灯亮起,张纯在车下把她扶上车,车里,后排,玉叶张开双手迎牵住她——
深夜十二点多!谁能想到,这僻静处发生着这样荒诞的事!他是容玉叶呀!端得跟大紫阳宫里的神祗一样!——半夜三更,亲自出来接他外头鬼混的小情人!——即使亲眼见到,宁玉都好像还处在极不真实中,这简直有违天性!
黑色佳达开走了,隐没在黑夜中。
宁玉重重躺回椅背,没想指尖还在颤,除了气愤,还有种很受伤之感:仪文是他亲生女儿,他从未对她露出如此亲爱珍惜之情;自己是他亲外甥,也从未见他这般在乎重视。他们都是他的亲人呐!
宁玉将手背放在额上,重重叹了口气出来,
当然,再一想,是不是自己也有点中邪,这个意外是子牛,又觉得其中有些“理所当然”。她能把无情的燕晚收的那般死,且,自己也对她又恨又爱地过了这长时间,玉叶为什么就不能为她着迷——子牛啊子牛,你这样害人,叫人如何是好,不甘是肯定的,无奈没办法也是有的呀……
不过,再重新启动车的宁玉眼神又冷硬起来,他遭遇的世界里既然从来没有“谁成全谁”之说,那就只有遵循着“弱肉强食”的行为法则继续走下去,谁放得过谁!
果然,谁都放不过谁。
第二天一早儿,宁玉就被五花大绑绑进了大紫阳宫。
你烧的宫,不找你找谁。
宁玉跪在殿中央,眼睛垂着看着玉叶深灰的薄呢袍就在地砖上扫来扫去,头顶是被玉叶骂得狗血淋头!
玉叶确实手背后走来走去,实在想得气就停下来指着他一通死骂!
“你说你这大个年纪了,还不成熟?烧房子,你为什么不连我一起烧死!”
宁玉腹诽,你以为我不想烧死你,
不过,莫名看见玉叶这样气愤失态,又感觉到特别爽。是了,他和表姐从小就没见过舅舅发火,甚至表露过多的情绪。这样一想,还真得感谢小子牛呢,你这个害人精倒把舅舅的情绪激发出来了!
玉叶指着他,半天又说不出话来,最后,痛心疾首地,“就为了个小姑娘,你,你……”玉叶深深叹了口气,走回榻子上坐着,好半天,“你是不是真喜欢她,如果实在喜欢,哎”又叹口气,“由你去吧。”
真的,这下,竟然连跪着宁玉都怔愣了下:舅舅竟然能让步!
宁玉抬起头,
玉叶见他终于抬头望过来,以为他真是喜欢那个小姑娘,朝他又压压手,“你要真喜欢她,就走些正途,好好珍惜她,不要再叫她这么小出来做那样的事——你晓得那些人在我跟前说的话多难听。”他又摆摆手,“我也不多说了,”玉叶望向前方,眼神有些伤怀,“你以为我这么做多针对你,我也是气的,你说你好好个孩子,为什么老叫人背后说三道四,我家的孩子凭什么叫人这么说……”
宁玉嘴动动,终究这声“舅舅”没喊出口——世上的恩恩怨怨,要能这样轻易理得清就好了。出来后,宁玉手臂、背上全是勒痕,他在小时候常和表姐一起玩耍的祁阳殿外小露台上坐了半日,满地的烟头,满地的心事啊——最后,依旧忘不了母亲,忘不了表姐与这大紫阳宫的恩恩怨怨,心上的伤痕呀,弥补不了……
好了,这么些人在受煎熬时,小子牛的小日子还在稳步前进。
西山干休所一个鸟语花香的小二层楼里,
岁岁惬意地靠在床上听收音机里的戏,吃一个苹果。
小子牛盘腿坐旁边,正在手工缝一个罩子,她课桌的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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