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芒岁!你可别欺人太甚!你有今天,可离不开你师父!……”杨筠怒红了眼指着他,岂料,岁岁一冷哼,“说这些,心不虚么。心经的老底需要我跟你再抖搂一遍么,你确定咱们真要扯的这样深?那可就糟糕了,光小万的死……”
“岁岁!”你由杨筠这呼唤他名字的曲折变化就能看出她心理上一波三折的厉害!
杨筠木地瘫坐在座椅上,心经说得对,养了个白眼狼,白眼狼啊!
“你到底想要什么,就为一本书么,”
“是,就为这本书。”
杨筠多惊殇地看向他,“你小时候,就看出你是个多薄情冷漠的孩子,没想,更甚,自私若此,就为一本书!……”
岁岁显出不耐,“说说这本书的来历吧,”完全不想跟她废话的样子。
人都有私心,杨筠为了唯一的弟弟,此时,必须妥协!因为,正如她自己刚才所言,再次清醒认清岁岁的本质:这就是个为了自己私愿,可以不顾一切为所欲为的无心恶魔!
杨筠眼中一片死寂,望着窗外远方,开始说起这本静静躺在木盒里的《圣仙成就传》。
岁岁听着,
虽说人未动,
但,心中掀起的风暴早已——这真是一本奇书!原来它已然掌控了这么多人命运的走向……
原来,容玉叶的独生女容仪文,是为它丢了性命!
原来,师父要找的“朝夕”真有其人,还活在这个世上!
不过,正如岁岁自己所说“不关他的事,他知道了也没兴趣去深入了解,他只在意自己想在意的事。”
“这么说,师父手上还只有一小半册,大半册都在那个朝夕手里。”
“是,”
“那么问题来了,朝夕到底是谁,”岁岁很玩味儿地望着对面的杨筠,
他真是魔鬼!杨筠眼神本能有些躲闪,秘密,她肯定是越少吐露越好。
但,躲得过去么!岁岁的精明难以想象,他真是能在自己感兴趣的事上用到极致!
“甭藏了,这会儿你瞒我多少,到时候付出的代价可得成倍还回来。”
杨筠是由心恨意也惧意地起了身,“你能保证不伤害我弟弟!”
岁岁一挑眉毛,“看你了。”
杨筠沉沉说出了一个名字。
岁岁那表情——确实很意外。慢慢点头,“有意思极了。”
……
汉州,
子牛的故乡,
这座几千年的老城,从古至今,人才济济。
燕晚的家此时杂物摆得到处都是,他终于回家了,也陆续把前半生散在世界各地的物件搬了回来。
燕晚出生京城,却有生之年一半的岁月都在汉州度过,这里,算是他第二故乡了。
清理这些物件的过程中,燕晚看到过去岁月极其清晰的痕迹,一些剧情和狂喜在某些瞬间被毫不留情地再次揭开,所有似乎过去了的其实都没有过去。他再次坚信,他回来后得用笔写下一些记忆,不写出来,不反复写出来,那些兴奋事伤心事如何过去,哪怕似乎过去?
清理这些物件的过程中,燕晚也深刻感到,前半生积攒的东西太多了,地球就是被他这样的人一点点毁掉的,除了日常吃喝,后半生什么都不买也够了。他动用了平时不太常动用的佛法,“断舍离”——其实,简单一个字——扔。
在对抗贪、嗔、痴的战斗中,佛法的作用一般,总体没能扔掉很多东西。相对扔得最多的是工艺品和纪念品,那些印刷画,就美感而言,多留一件就多一分对自己的鄙视。相对多扔得较多的是科技类物品:旧电脑,旧硬盘,旧外设。还扔了一些书,那些凑数的、应景的,又没文字又没见识的。衣服扔得不多,几乎都是制服。扔得最少的是和手写相关的本子和笔。
子牛早前从他这里就顺走不少好笔。包括刚来汉州他到国贸买的一直万宝龙钢笔。
宁玉进来时,也是感受蔚为壮观。
好东西,更好的东西,最好的东西,都随意趴满地。
宁玉笑,“您这遭贼了,可几十辈子都不愁了。”
燕晚卷着衬衣袖子,“哎,清不过来。”
“找人帮忙呀,”
“算了,就这么先摊着,子牛回来让她先折腾一道,免得又都翻出来。”
说起子牛,宁玉眼色沉下来,走到沙发边随意靠坐在扶手上,“您到底怎么想,就任她在京里落家了。”
燕晚回家,不排除有他自己的考量,同时,也不能排除肯定有子牛的因素。
是了,这样的关键时刻,宁玉势必要把燕晚“招”回来了!
舅舅那日对他的“妥协”,“你要真喜欢她,就走些正途,好好珍惜她,不要再叫她这么小出来做那样的事——你晓得那些人在我跟前说的话多难听。——你以为我这么做多针对你,我也是气的,你说你好好个孩子,为什么老叫人背后说三道四,我家的孩子凭什么叫人这么说……”宁玉心上那个翻江倒海!他知道舅舅指的是“少女滚”那女孩子,舅舅以为他这一切“混账”为的是她——那样嗜尊贵如命的舅舅竟然妥协了?!宁玉心上的酸苦向谁说去?一个子牛,叫舅舅的心性改变若此——也叫他如何甘心,任何人他都狠得下心去毁掉,但是,她是子牛!——既然下不了手,那就抢回来!誓要抢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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