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摇摇头,觉得肯定是月光不够亮,萧世子抓人的速度太快,她看错了的缘故!
车夫只是被点了穴,穴道解开后,茫茫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然后在青桐的催促声中,驾着马车,达达地向广平侯府驶去。
而萧逸宸,则带着小猴子去了将军府。
小候子不解地问:“少爷,这么晚了不回府,来将军府干什么?”
“有事。”萧逸宸压抑冷淡的声音响起,“守在这,我去找李钰。”
混小子,简直活腻了,连有夫之妇都敢勾搭!
李钰还未睡。
想着明晚要跟他娘摊牌,心里就激动、紧张、害怕、头疼…
太多情绪混杂在一起,让他根本无法入睡,只好先想对策。
明天他得多穿两件衣裳在里面,万一他娘失控打他,也可减轻一些痛楚。
调香的院子,得一早让人锁好,以防他娘不舍得打他,砸他调香的院子。
得等用完晚膳,祖母回院子歇下后再说,祖母年纪大了,经不得他娘闹腾。
还有得防着他娘知道后,不顾一切跑到广平侯府去闹…
唉,要操的心可真多!
李钰正感慨着,门外突然响起敲门声。
“阿路,什么事?”他以为是他的贴身小厮阿路。
“是我。”低沉的声音带着两分暗哑的怒火。
李钰惊得差点从床上滚下来,“萧世子?”
他连忙起身打开门,“发生了什么事?”
这么晚跑来将军府找他,难道是军中发生了大事?
“可是祖父…”李钰声音都颤抖了。
萧逸宸在边关三年,与军中关系不错,李钰直觉认为是边关出了事,萧逸宸怕惊动祖母与阿娘,才特意来找他。
“边关无事!”
李钰长长吐出憋着的一口气,拍拍胸脯,“还好没事,刚才吓死我了!萧世子,那你来找有何事?”
“跟我出来。”萧逸宸冷冷道,说着拎起李钰的衣领,三两下便纵身到将军府门外。
李钰先是被紧勒的领口,勒得气息不顺,脸胀得通红,又被急转直下的飞起跌落,吓得腿软。
他虽然偷偷背着他娘学了几下三脚猫功夫,可三脚猫功夫就是三脚猫功夫,什么身轻如燕,飞檐走壁,只见过没经历过。
萧逸宸不打招呼就带着他体验了一把,李钰胀红的脸顿时吓得白了三分。
他努力控制双腿不打颤,“萧…萧世子,这么晚了,你…你带我出来…做…做什么?”
李钰很为自己感到不耻,这声音抖得都漏风了,还不如腿抖,起码衣服遮着,又是夜晚,看也看不大清。
对面男子一脸冷漠,清冷月光映得他俊容越发清华无双,只听他薄唇轻启,声音冷得像冰渣子,“意志不坚定,围着将军府跑十圈!”
“啥?”李钰怀疑自己耳朵听错了,什么意志不坚定,什么鬼?
他最近干什么了?
他貌似什么也没干啊!李钰苦思。
“即刻,执行!”男子冷酷地下达命令。
李钰不敢有违,苦着脸,怀着莫名其妙的心情,开始认命地跑起来。
要说他为何会这么听萧逸宸的话,只因他那三脚猫功夫,是他前两年求萧逸宸教的。
那时他十四,萧逸宸说他筋骨已硬,不适合练武,不肯教。
他磨了好久,才终于让萧逸宸同意,教了他几招。
就这几招,在李钰心中将萧逸宸当成了半个师傅。
才跑一小会,李钰已经气喘吁吁了。
从前在府里,不觉得将军府有多大,如今围着跑圈,李钰恨不得将军府能缩成一个亭子大小,那他就不用受这种奇怪的罪了。
等李钰终于跑完十圈,停在萧逸宸面前时,大滴大滴的汗水不断从额头滴下,全身衣裳已湿透,像从水里捞上来似的。
他的腿似受到巨大惊吓,控制不住地不停打颤。
李钰喘着粗气,“萧…萧世子,可以…可以了吗?”
他虽单纯也不傻,心知自己可能不小心在什么地方得罪了萧逸宸,所以不敢再问什么事。
男子眸光如冰刀,落到李钰身上,瞬间刮去他身上的躁热,丝丝凉意从张开的毛孔爬进去,激得他连打几个寒颤。
“李老将军为了你李家荣耀,以年迈病残之躯,在边关与年轻力壮的敌军交战!你娘为了你的婚事,不顾闲言碎语,厚着脸皮处处打听合适的人家!你可知他们做这些,是为了什么?”
李钰惭愧地低下头,“我知道,身为李家独子,肩负延续李家血脉的重责,我一日不敢忘。”
“既然知道,以后莫行差踏错,被不应该的人迷惑,肖想你不应该肖想的人和事!”
李钰愕然抬头,“萧世子,你说的是什么…”
眸光与那冰冷淡漠的琉璃眸一对视,李钰识趣地改了口,“萧世子所言甚是,我一定铭记于心。”
沉默半晌。
“回去吧。”
李钰松口气,正想说声告别的话时,眼前划过一片深蓝色,萧逸宸已不见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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