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将军!”
下午,瓦刺军又派来两批人,一批二千人,一批五千人,均被刘副将带人尽数斩杀。
一下子杀了对方八千人,而自己的战友只有部分受了轻伤,二万士兵士气大涨。
——
瓦刺军驻军基地太中,空旷夜幕下,一个个白色的蒙古包,错落有致地扎根在大片空地上。
营地里火光通明,营地负责人瓦刺大将军贝赤哈的副将羊尔坦,正在营帐里听手下的人汇报情况。
“八千人,分三次去,一个也没回?”羊尔坦个子瘦小,留着两撇小胡子,看起来像个寻常人,但他眼里散发出的狠厉冷芒,让人忽略了他的身形。
“是,将军。”
羊尔坦阴险地冷笑,“看来对方识破了本将军的计划。”
“那接下来怎么办,将军?”
“派五万大军过去,灭了他们!”
天武国总共派来八万援军,还兵分两路,一路想搞突袭,一路想拖住他们。
若不是贝赤哈大将军怕对方有后着,等着让对方先行动,他早就带着人攻过去了。
如今正好,既然那毒河里的水,没能将他们毒死,那就让他的人,好好玩个痛快!
以羊尔坦的估计,对方派来拖住他们的兵力,最多两到三万,他派出五万对付他们,绰绰有余。
羊尔坦信心满满,在营帐里喝着美酒,等着明日胜利的消息传回!
半夜,征西军营地响起急促凄厉的号角声,“呜…呜…”,那是敌军进攻的信号,早有准备的征西军纷纷举起武器,与瓦刺军展开殊死博斗。
但是,虽然已有准备,却只有半天的准备时间,设下的陷阱太少,只伤了对方五千人不到。
两万人,对剩下的四万五千人,胜算实在太小!
这是一场实力悬殊的较量!
但这个时候,已经没人有精力去想胜算的问题,只想着如何砍下对方的头颅,让自己成功活下来。
李钰跟在秋无涯身边,当他第一次见到如潮水般涌过来的千军万马时,整个人都傻掉了,直到秋无涯一刀砍下一个敌军的头颅,滚烫的鲜血溅满他整张脸,血腥味充斥他整个鼻腔时,他才回过神来。
“发什么呆!?举起你手中的刀,跟在我后面,砍砍砍!”秋无涯一边朝李钰大吼,一边一连几刀砍翻好几个敌军。
李钰下意识地举起手中的大刀,赤红着双眼,杀入敌军中…
身边的人连连倒下,黑夜中分不清敌我,李钰只觉得手臂早就麻木了,却仍是机械地执行着一个动作,砍!
一个多时辰后,刘连浑身是血冲进营帐,“将军,我军快挡不住了!”
俞战提起刀,冲出营帐,“支持到天亮!天亮后瓦刺必会后退歇息!”
号角声吹得越发急促,疲惫的天武军精神一振,又一轮惊天动地撕杀展开。
残肢断臂如断翅的蝴蝶,漫天飞舞后坠下。
森林里冬眠的野兽被惊醒,对危险的本能,让它们不顾寒冬,纷纷向外逃去。
“林副将小心!”俞战一声大喝,一刀砍去一名瓦刺将领的脖子,扶住摇摇欲坠的林西。
黑暗中看不到他受了多重的伤,但他身上的血腥气浓郁得吓人!
“将军,末将支持不住了,请您帮末将给家中妻儿带个口信,…”
俞战双目欲裂,“废话少说!来人,带林副将回去休息!本将军都没死,你绝不能死在本将军前面,知道吗?”
刀光闪闪,乱刀飞舞,双方人马都杀红了眼,带着千军万马的杀气朝对方砍去,刀剑刺入肉体的声音,不绝于耳。
终于,笼罩在头顶的黑暗夜幕撤去,换成鱼肚白色,刀剑相击的声音中,有人高喊一声,“天亮了!”
当瓦刺军撤退的号角声响起,所有还活着的征西军,如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全都瘫倒在地,贪婪地望着头顶那片蓝天。
今日侥幸从这场艰难的战役中活过来,谁知道下一刻还有没有这样的幸运?现在眼前的这片蓝天,说不定就是最后一次看到了。
战争过后的营地,一片狼藉,尸体堆成山,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弥漫在营地上空,久久不散。
“报告将军,我军将士死约三千人,伤约四千人,瓦刺军的伤亡情况差不多!”
对方总共有十五万,几千人对他们不过小儿科,但这几千人,却是他手下士兵的三分之一!
俞战沉重地道:“知道了!现有士兵分两班,轮流休息,不得放松警惕!”
“是,将军!”刘连正要转身离开营帐,突然与一冲进来的人相撞,“哪个小兔崽子,不经通报就往将军帐里闯?不要命了…”
等看清是李钰时,刘连清咳两声,口气温和许多,“李钰,你来找将军有何要事?”
“将军,末将有个退敌的办法!”
俞战迅速睁开眼,身体前倾,“快说!”
李钰举高手中一个白色瓷瓶,兴奋道:“这里装的是迷药,此药出自一位比宫中御医医术还要高明的大夫之手,可以用迷药来对付瓦刺军。”
方才战争结束后,第一次上战场的李钰,看到漫山遍野的残肢断臂,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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